歇斯底裏的喊叫聲是從嗓子底發出來，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潰了。
顧晨姝醒來後的這個樣子，呂思辰想到了，隻是預想的來的更加激烈讓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不顧一切的將她抱住，緊緊抱在懷裏，生怕她這樣下去會傷著自己。
低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擔心壓在她耳朵上淺語。
“晨姝，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知道今天你會這麼痛苦，當年我就不該瞞你，我天真的以為，過些年你就會淡忘，是我錯了。”
這遲來的道歉拖延了二十年，是呂思辰欠顧晨姝的，他一直都知道，如今把這話對著她說出來，除了如釋重負，更多的是心疼。
被這樣緊緊抱著的身體，突然安靜下來，全身的筋骨像是散了架一樣的垂著，任由他這樣抱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都是真的，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呂思辰這誠懇的道歉，她的心裏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那是夢，或者根本就是呂思辰的騙局。
閉上眼睛，任淚水不斷的滑落下來，真想現在就這樣死去，就好過承受這些無邊的痛苦了。
原來，左桐一直都是不愛她的，左桐愛的是別人。
那她這些年又為了什麼？一直靠著這個被愛的信念支撐著活著，現在突然覺得荒唐了，她的生活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輕輕動了動身子，從呂思辰的懷裏掙脫出來。
呂思辰看著這樣反差極大的她，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的站著。
“欣然現在在哪？”她突然開口，令呂思辰愣住。
她最先開口問的竟然是欣然。
沉默……
顧晨姝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似乎在說，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欣然現在的生活，左桐走後你把所有相關的人的生活都顧及著，如果你說不知道欣然，那就不是你呂思辰了。
呂思辰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息來。
不等他開口說，她便率先開口了，“帶我去看。”
她要親眼看看那個被左桐至死都深愛的女人，在左桐死後的這麼多年，都在做什麼？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她已經往門口走去，她知道呂思辰會帶她去，他在身後拿了她的外套和車鑰匙。
車子在S市的淩晨開在路上，未化的雪積了厚厚一層，雪已經停了，陰霾的天空下一輛黑色轎車在車流稀少的路上行駛。
這是出城的路。
車子一直開，出了S市往另外的方向開去，道路兩旁的樹木清晰，不斷的向身後飛去，直到寬闊的視野變少，高樓林立比比皆是，呂思辰的車子在一棟不遠處的別墅門前停住。
現在是早上七點鍾，他們驅車四個小時來到這座城市，顧晨姝叫不上名字的城市。
今天的陽光正好，從別墅門前的兩顆梧桐樹的枝丫間泄出來，帶著雪後初晴的幹澀和蒼白。
她就在車裏安靜的坐著，眼睛裏帶著充血的紅腫，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棟別墅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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