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有事,不過現在沒事了。”被燙的手指上還泛著撕心裂肺的疼,但是再痛也比不過現在心裏的痛吧?
她做了太大的決心,才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的,但是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了。
隻是因為秦以柔醒了,他的秦以柔醒了。
不隻是這個孩子,就連她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的心痛,像是身上的一塊肉就要被割掉了的感覺,那種生生的從身體上挖去的感覺,太難受。
就像失去父母的時候,本以為還那麼小的事情,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應該早就忘記了,而這些年也真的是這樣做的,可是今天,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沒有忘,隻是掩藏在身體的一個角落裏了,一旦發出來,就痛不欲生的難受了。
顧鬱琛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心如死灰般的走進書房,然後把門關起來了,像是關閉了她的一扇心門。
他無助的站著,身側無力垂著的雙手攥成了拳頭,回身猛然將拳頭打在牆麵上,發出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響。
夜深人靜,顧鬱琛還在陽台吸煙,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煙頭,濃重的夜色,像是看不見天明。
秦岩的那些話猶在耳邊回響。
雖然不承認,但是冷靜下來的他,現在或許是該想想已經存在的問題,那就是秦以柔和南諾。
在秦以柔出事之後,直到南諾嫁進來顧家,他的意識裏就沒有留有秦以柔有一天會醒過來,南諾會離開他的生活這個想法。
但是這樣的事情今天卻發生了。
他對秦以柔的感覺是不可磨滅的,他不可能放任秦以柔不管,他們的曾經那麼多,不會因為短短的三年的時間就消失殆盡了。
而南諾……
突然想到她有一天如果真的離開他的生活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初沒人告訴他,還會有這樣的時刻,如果他知道秦以柔能醒過來,不管爺爺怎麼威脅,他當時都不會娶了南諾的。
可事實卻是,他已經娶了南諾,而且一起過了三年的生活,雖然事實婚姻的存在不過兩次,卻讓他不能割舍了。
此時同樣沒睡的還有南諾。
她戴著耳機聽了一首搖籃曲,是唱給肚子裏的寶寶聽的,之前做的留下他的決定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留下就注定這個孩子跟顧鬱琛沒有任何關係了,是她一個人的,自己的孩子。
秦以柔醒了,似乎把她一切不確定的未來都做了重新的規劃和確定了。
看著床腳的行李箱,覺得是時候真正的離開了,收拾行李箱,收拾交接自己的工作,再就是收拾這三年來在顧家的一切。
她的跟這三年說再見了。
此時,留下來在醫院裏的許海蘭同樣沒睡,她盯著正在睡著的秦以柔,真害怕她再次睡了不會醒過來了。
直到看著她再次慢慢睜開眼睛,是深夜兩點。
床頭的小燈照著昏黃的燈光,溫柔無比的光線,許海蘭輕柔的聲音詢問。
“要不要喝水?如果是就眨眨眼。”現在的她還不能說話。
秦以柔眨眨眼,許海蘭高興的把水給她端過來,用吸管讓她喝了,才溫柔的開口。
“以柔,這三年的時間苦了你了,可是媽媽過的也不好,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話,很重要,是這三年裏發生的你關心的事情,我說你聽著,因為明天你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必須做好了準備才行。”
秦以柔眨眨眼表示同意了。
許海蘭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好了準備,停頓了一下整理思緒,想著從什麼地方開是說起。
開口第一句就是,“在你昏迷的這三年裏,顧鬱琛結婚了,結婚對象是南諾,婚禮在你醫生宣布你植物人之後第三個月舉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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