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答應了?!
季如歌知道陸天華這些日一直在準備參選之事,他現今的位置雖然不錯,可誰不想做人上人呢,況且這次參加參選若勝了,日後便不隻拘泥於A市,京都也是早晚的事,畢竟天子腳下皇城根上,那未來還不是康莊大道,陽光明媚。
季如歌不會覺得陸天華會為了她一個女人放棄錦繡前程,也不會想他陸天華也像順治帝一樣愛美人不愛江山,沒了那種心思就不會往那邊想,她現在想的是,他是否已經找到她們母女的位置,是否已經想到救她們母女出去的方法。
不知為何,她從心底裏覺著陸天華會把她們母女救出去,哪怕他在前途與她們之間放棄她們母女,她也相信他能做到,也許這是對他能力的肯定,她不信他的心卻始終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無所不能。
季如歌覺著,當官也真沒什麼好的,不貪,水至清則無魚,自己會被排擠得生存不下去,貪吧,時刻頭上一把刀,指不定哪天犯晦氣,就被逮著了,或者逮了一個順手牽羊牽出一片。
好不容易站穩了,又在參選中被人背後捅刀子,就像陸天華這樣。
不過季如歌覺著,這事難不倒陸天華,陸天華那人用劉詩語的話來說“整一個成了精沾了佛氣的妖孽,我們這些沒後台的小妖就別在人眼前蹦躂了,人抓了唐僧佛祖還能出麵說情,我們要抓了唐僧就隻能被孫悟空一棒打死,連下地獄的機會都沒。”
季如歌當時聽完隻是不屑地輕哼:“不就後台硬嘛,天殺的,看了20多年的西遊記還沒發現這裙帶關係貫穿始終啊!”
季如歌這頭在想些有的沒的,那邊領頭男便利索地吩咐:“希望陸首長能信守承諾,否則······”
“我也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
“當然。”
領頭男切斷電話,壓下心頭的驚訝忍不住打量地上的季如歌,思忖著這女人到底有何魅力能讓陸天華犧牲如此之大。
這邊掛了電話的陸天華望著切斷的手機目光森冷,薄唇緊抿,軍裝下的身體繃緊,幾秒後撥通電話冷冷吩咐:“計劃提前。”
聲音不大,卻硬生生敲進人心底,仿佛宇宙中吞噬一切的黑洞,讓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冷意,浸透四肢百骸。
可那張風雅如竹的臉上卻掛著與他氣質極其不符的笑,透著森森然的殘忍與嗜血。
季如歌不知是如何被救出來的,隻是那日的新聞上新一任軍委任命上沒有陸天華的名字,一個40多歲卻仍剛毅挺拔的男人右肩上多了3顆星,而陸天華,陸首長,這次參選的熱門人選卻隻是坐在台下看著台上的人慷慨激昂,猶自笑得俊雅非凡淡定從容。
13對不起
等季如歌再睜開眼時人已經在醫院了,周圍是一群穿白大褂的白衣天使,個個一臉凝重。伴隨的,還有那人慍怒卻又極力壓製的聲音:“不知道?!查不出來?!國家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她剛想開口,便覺著腹間一陣絞痛,身體裏似乎有力量在撕扯,身上冷熱交加,恨不得死了的好。
終是被折磨的忍不住喚道“好痛”隱隱的的似有哭腔。
聽到她的低呼,背對著她的人急忙轉身走到她床邊將人擁在懷裏,抱著她腰的手微微顫抖。
“陸天華,好痛,好痛······”
這種痛從腹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季如歌總覺著有人在她身體裏折騰,似要將她扒皮抽筋。
痛入骨髓,疼痛讓一個人變得卑微,從不肯在他麵前落淚的季如歌竟也生生淚如雨下。汗水浸濕長發,黏在臉上,季如歌在他懷裏一遍遍地喊痛,嘴唇被牙齒咬破,陸天華抱著她一遍遍地哄:“乖,不痛不痛哈·······”
“如歌,不痛······”
怎能不痛?
那痛撕心裂肺,她青蔥似的指甲嵌入他的胳膊,他卻渾然不覺,隻一個勁兒地哄著“如歌,不痛不痛啊!”
那個場麵,但凡在場的醫護人員後來回憶,每次臉上都帶著三分懼色。
他們真怕陸首長會忍不住開槍蹦了他們。
陸天華轉頭,臉上的心疼寵溺不見蹤跡,隻剩徹骨的寒意
他厲聲喊道“都站著幹嘛,還不趕快給夫人止痛。”
在場的醫護人員嚅囁良久隻得讓院長開口:“首長,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夫人染得是新型的毒品,這種毒品太過霸道,夫人體質對其過敏才會感覺腹痛難耐全身冷熱交加,所幸夫人隻是被注射了一劑。”
換言之就是無藥可解,連止疼劑都沒辦法,隻能靠自身的調節將毒素慢慢排出體外。
院長的話讓陸天華的心一陣陣刺疼,四肢綿軟,眼前的一切開始崩塌,壓下心中的悸痛,開口問道:“要多久,多久才可以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