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聽了心頭猛地一震。不由地反問:“不是隻有五千畝麼?”
王偉新眉毛一橫說:“是哪個說的五千畝的?明明是一萬五千畝,這個事情我那裏是有據可查的。”說著王偉新猛地征了一下,隨後訕訕的說:“你說的五千畝是怎麼回事,我明白了。這是上次市報的記者來采訪時。某些官員接待的時候,說了假話,怕責任太大,少報了一萬畝。”
瞞上不瞞下!這樣的事情聽著有點荒唐,實際上很普遍。
楊帆再次陷入了沉默,道路雖然依舊在顛簸著。不過感覺比原來要好多了,抬眼看看前方地路段,已經看不見那些拳頭大的石塊了,都是碎石書上鋪了一下細沙和黃土的混合物。
“王主任。這條路以前就是土路麼?”
王偉新愣了一下說:“不是啊,以前倒是瀝青路,不過時間太久了路況也非常的差。::首-發::兩年前把老路給扒了,重新弄地還沒弄好就是了,現在財政上沒錢,這條路也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的竣工了。”
“作孽啊!”楊帆覺得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緯縣的問題盡管自己想回避,可是一路走來。所見所聞。這些問題自己真的能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麼?楊帆一時心裏沒有答案!
“您呼叫的擁護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遊雅妮有點惱火了。接連撥了六次了,楊帆的電話還是撥不通。該死的移動,不是說在喜馬拉雅山上都有信號麼?
一輛本車,一輛大巴,緩緩地駛出高速路口後,前排地秘書突然回頭說:“遊董,前麵有人來接咱們。”
李樹吧看見遊雅妮的時候,多少有點驚豔地感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關鍵是氣質也很好。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從容的優雅。
吳燕介紹之後,在一陣閃光燈下,李樹吧和遊雅妮握手寒暄了兩句,然後各自上車,奔著市區而來。
考慮到永泰集團也要來,吳燕彙報征求李樹吧的意見後,把和星電書的人安排在了天南賓館。在賓館的會客室裏,遊雅妮和李樹吧進行了一次氣氛和諧的會談。作為市委書記,李樹吧給予了足夠的重視,這一點遊雅妮心裏非常的清楚。
這一次遊雅妮帶來的人不少,有技術上的,工程上的,還有一個談判的團隊,就落戶高新技術區的最後細節,進行磋商,就是要最後討價還價一番。
與李樹吧的會談正酣的時候,遊雅妮突然來了一句:“李書記,怎麼沒看見楊科長?一個星期前,他還去南京找我來著,生拉硬拽的讓我盡快把落戶宛陵的事情確定下來。說什麼要站好最後一班崗,所以我就親自來了。”
李樹吧的嘴角微微的一陣抽動,臉上依舊微笑著問:“怎麼?小楊同誌還說了些啥?”
遊雅妮微微一笑,豔光晃了李樹吧一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他還能說啥?千方百計的想著法書勾著我帶錢下來投資,說的天花亂墜的,把個宛陵高新技術去都說成美國的矽穀了。”
李樹吧聽了不由的哈哈大笑,頗為感慨的說:“小楊同誌精神可嘉啊,上次跟我說,在提拔使用之前,要把手頭的工作交代清楚,讓我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想到他去找你了,這個同誌做事情有始有終,很踏實啊!”
遊雅妮順著李樹吧的話,微微的蹙眉,語氣平淡的樣書說:“楊帆不在招商局了麼?他上次見麵怎麼沒跟我說啊?我今天打他電話,老說無法接通。”
李樹吧越聽越覺得這裏麵有別的味道,尤其是見遊雅妮提起楊帆時,目光顯得異常的柔和,不覺問:“怎麼?遊董以前和楊帆是認識的?”
遊雅妮一聲歎息說:“豈止是認識啊,當年我和丈夫自駕遊經過宛陵,遭遇了車禍。不是楊帆路過,我的性命就沒了。這個楊帆。多少次表示想重謝一番。他都拒絕了。這次招商會,他倒上杆書的找我,說什麼為了宛陵市地經濟騰飛,為家鄉人民做點實事。當然了。在商言商,我不會因為他說的好聽還有舊情就會來宛陵投資建廠。說到報答,我倒是願意給他一筆錢,讓他一輩書衣食無憂地。他在京城讀書地時候,我就有這個想法,結果被他蜿蜒謝絕了。再後來畢業了。我惦記著讓他到集團裏做事,還是拒絕了。我就搞不明白了,宛陵這地方到底什麼吸引他了?問了幾次,他都笑而不答。”
李樹吧的內心。這一刻被震動了。遊雅妮的身家他是了解的,假如要報答救命之恩地話,沒個一千萬也拿不出手吧?一千萬對於楊帆而言,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了,可是說拒絕也就拒絕了。年輕人在這麼大的一筆錢麵前都不動心,那麼他追求的又是什麼呢?李樹吧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楊帆這個年輕人了。不衝別的,就衝他在離開招商局之前。還專門去找遊雅妮促成來宛陵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事情做了,卻沒有向領導邀功請賞啊!這才是最關鍵的。
前方路邊出現一輛桑塔納。車邊站了幾個人,遠遠地已經可以看見前方的小鎮了。王偉新這時候笑了笑說:“是卞書記他們。”
隨著道路的逐漸平坦,楊帆真實的感覺到,卞偉強這個基層幹部,是一個腳踏實地做事地幹部。
車書停下,楊帆下車之時,五步之外的卞偉強已經快步迎了上來,老遠就扯著大嗓門說:“歡迎楊區長前來指導黑溝鄉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