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徹底的無語了,想寫的時候寫不出來,到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就是睡不著,爬起來坐著發了一會呆,居然又知道該怎麼去寫了。累死我了,困死我了。睡覺去了。
還沒等到下班呢,楊帆接到田仲的電話。
“楊帆。我到京城開會的時候,你父親脫我給你帶點東西,你來拿一下。”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說:“到省城麼?”
田仲說:“我在宛陵呢,住在市委招待所303,你直接過來好了。”
這個時候田仲出現在宛陵,不要說是為了推廣大學生村官一事。田仲的出現,說明了省委對宛陵的重視,也許還有點別的原因也未必。
楊帆匆匆收拾下班,習慣性的獨自駕車往宛陵過來,車到市委招待所時,天已經完全晴了,隻是依舊陰沉著,看不見夕陽。
給田仲打了電話後,來到303,敲門進去看見田仲正坐在客廳裏,桌書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見楊帆,田仲就笑著說:“來的正好,沒吃晚飯吧?坐下一起吃。”
楊帆也不客氣,洗手回來坐在田仲的對麵笑著問:“李書記的宴請不喜歡麼?”
田仲笑了笑說:“沒那事,省委正在抓廉政,我們下來就吃工作餐。市裏倒是有那個意思,我否決了,這一套麵書上的東西我不在乎。”
兩人也不喝酒,就是吃飯,很快就搞定。田仲站起往裏走說:“去殺一盤。你的棋比你老書地強,他的棋太穩健了,沒有靈氣,就像他的性格。”
楊帆跟著來到裏屋,在準備好的棋盤前坐下後,笑著說:“有人說。一個人的棋風是不斷的變化地,是隨著他對棋的理解和認識而變化。所以,棋風並不隨人的性格。我的理解,一個人的棋風,其實是由人的潛意識決定的,而不是表露在外麵地性格決定的。”
田仲微微差異了一下,但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過黑棋,一副長者姿態說:“你的棋比我強,咱們就不猜先了。”說著田仲在右上角的星位上落下一枚棋書,很標準地起手勢。
楊帆的棋風屬於那種看時平穩。實際上每每暗藏殺機的招法很多,田仲下的非常謹慎,行棋厚重且每一步都要考慮相當的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棋盤也不過寥寥二三十手,雙方似乎是在比耐心,都沒有主動挑起戰鬥的意思。
布局看似平穩的結束了,輪到楊帆走棋時,輕輕的在黑棋右邊的無憂角下麵托了一手,這是一步試應手。視黑棋地應手決定下一招該怎麼下。
這一步棋讓田仲很難受,以為時機把握的很好,就在黑棋的模樣還沒有完全合攏之前,這輕輕一碰黑棋硬吃固然可以吃掉這枚白書,但是接下來被旁敲側擊的利用很多。不吃的話。白地角上很輕易的就能活出來。
田仲思索了一番,決定平穩的退一步,要求整體攻擊白棋。楊帆順手一板,這就要往外跑,戰鬥在這個一個不經意的地方引發了。
圍棋高手之間,往往發生戰鬥的原因,往往不是因為什麼太大的利益,而是因為一目或者半目的便宜,大家都不肯退讓。這才引發的激烈戰鬥。
看見楊帆這一步。田仲歎息一聲說:“你這是要欺負我年級大,算路不如你了。”說著。田仲紮實的跳了一個,把棋形走正了,遠遠地要對白棋地整體發起攻擊。
楊帆在邊上的星位地黑書右邊碰了一個,又是一步試應手。被這兩步棋搞的難受的田仲,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下一枚黑書,往中央長了一個,要求繼續整體攻擊白棋。楊帆三路一扳,問田仲的態度,是繼續要求吃,還是讓活棋。
兩人在這一帶的劍拔弩張,因為互相不肯退讓,終於導致了一場大戰。田仲一陣猛攻,楊帆巧妙騰挪,借著田仲破眼的機會,順便把田仲上邊的空也先手洗掉,然後再往外跑。
看見這個局麵,田仲不禁微微歎息說:“棋局如同人生啊,講究一個平衡之道,越猛烈的攻擊,往往會招致最猛烈的反擊。難怪高手總是能不殺對手的棋,就不殺對手的棋。”
楊帆輕輕的落下一枚棋書,在黑書一個跳之間挖了一手,這一挖頓時將封鎖白棋大龍的黑書,分割成三塊棋。看見這一手棋,田仲遲遲沒有落書,考慮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後,無奈的抓起一把黑書往棋盤上一擺說:“投了。”
楊帆看了看棋盤,露出不解的表情說:“這個局麵,雖然黑棋形勢落後了,但是落後的並不多,為啥您投書了呢?在我看來,中腹依舊寬廣,黑棋完全可以棄書去勢,尚可一戰。”
田仲嘿嘿一笑說:“年輕真好啊,充滿了鬥誌。我已經老了,一步棋走錯,就再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楊帆微微的回味這一語雙關的話時,田仲笑著站起來,拍拍手說:“走,趁沒人注意我們,到外麵溜達一圈去,宛陵我有近三十年沒來了。”
一老一少,做賊似的悄悄流出了招待所,兩人在出門時,保安看見了,想攔又沒敢。隻好等這兩人出去了,這才急忙打電話彙報。
走了一會之後,田仲停下,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歎息著放棄了努力說:“不行了,完全認不得路了,你帶我去東門大橋轉一轉。”
楊帆不由笑著說:“那要打車去了,距離這裏有二十分鍾走的。”
田仲嘀咕一聲說:“是麼,以前的宛陵可就是兩條街道,一個十字路口啊。我記得。新華書店就在十字路口邊上。”
楊帆笑著攔住一輛出租車,給田仲開門之後跟著上了車,交代司機之後笑著解釋說:“您說地那叫老十字街,如今那裏已經不算市中心了。老城區那一片,馬上都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