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秀做給誰看呢?”
說著楊帆掃了陳誌國一眼,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奈,接著站起身子說:“陳老先生,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告辭!”
楊帆似乎用行動在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覺得對方沒有誠意,或者說態度不端正。既然不能抱著一個互相平淡的態度來談判,楊帆的行動已經說明,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實際上,陳誌國一直多少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這是長期在這種大型國有企業裏執牛耳養成的氣度。應該說陳誌國表現的已經非常隱晦,楊帆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姿態。
可能是沒有料到楊帆的反應如此強烈,陳誌國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嗬嗬的笑了笑抬手往下按說:“稍安勿躁,年輕人,坐下坐下。”
楊帆沒有接過陳誌國遞過來的台階,而是淡淡的笑著說:“對不起,我真的有事。”
說著楊帆輕輕的點點頭,慢慢的往外走,把陳誌國和秘書小劉丟在原地。這時候,秘書小劉沉不住氣了,以前都是陳誌國晾別人,今天老先生不在位置上,對整個集團依然有決定性的影響力。在秘書看來,楊帆一個區委書記,是絕對不允許這麼對待陳誌國的。
“你狂妄!”秘書小劉嗖的一下竄了起來,其實他也不小了,三十多的人了。楊帆不為所動,請輕輕的看著他搖頭說:“請自重!”
陳誌國在邊上給秘書使個眼色,秘書小劉憤憤的坐下。楊帆朝二人輕輕的點頭致意,慢慢的微微的昂著驕傲的下巴走了出去。
楊帆出去後,陳誌國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對秘書說:“小劉,學學人家的氣度。”小劉聽了不由一陣尷尬地說:“陳老,他也太不尊重您了。”
陳誌國笑了笑,搖頭說:“你錯了,尊重永遠是相互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如果你不尊重對方,即便對方表麵上對你如何,骨子裏都不會真正的尊重你。”
陳誌國地話讓秘書頓時啞口無言。似乎等於在承認。自己並沒有給予楊帆對等地尊重。
“他一個正處。論行政級別比您老也差不少呢。”小劉猶自不快地低嘀咕。陳誌國淡淡地笑了笑。站了起來往外走。秘書趕緊跟上地時候。陳誌國站住說:“通知集團地外聯部。這個事情一定要談下來。秩序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前提就一個。焦化廠必須控股。其他相關產業。也必須占一定比例地股份。”
陳誌國說這話地時候。露出了一種強烈無比地氣勢。似乎是在指揮千軍萬馬。
回到酒店地楊帆。心裏多少顯得有點不安。之前四處受冷遇地那種心態。反而人能夠淡然麵對。如今機會一下就多了起來時。楊帆反而有點不安了。站在酒店地房間門口。楊帆苦苦地自嘲地笑了笑。
房間門輕輕打開。裏麵傳來一陣激烈地爭吵聲。楊帆意外地朝開門地步嫣看了一眼。步嫣朝裏麵努了努嘴巴。淡淡地笑著對說:“正在為談判地底線爭吵呢。”
林頓和許飛。都是很有才能地人。兩人發生爭執。肯定是問題頗具爭議性。楊帆耐心地聽了一下。兩人爭執地焦點是工業園區地控股權問題。許飛認為。所有企業都必須控股。這樣一來今後地科技含量才能保證。否則一些黑心地企業。很可能為了利潤去破壞環境。
林頓則認為,控股的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企業能夠落戶緯縣,所以控股不控股並不重要。兩個人存在的分歧。根源是自身的身份和地位。
許飛是搞技術的,他重視的自然是工業園今後的環保問題,林頓自然不一樣,他隻要楊帆出政績,自己跟著能夠水漲船高。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定一個合作製度就能解決的事情,在製度地保證和監督下,你們兩人的分歧自然迎刃而解。”楊帆笑著插了一句,林頓立刻笑著站起來說:“還是楊書記高瞻遠矚。看問題看的深遠。”
許飛多少有點不以為然的說:“製度。在國內就是被人拿來破壞的。”
楊帆頗為感慨,林頓和許飛之間的表現。再一次讓楊帆看到了一點,一個領導人能不能聽的進去意見,實在是太重要了。
“許飛說的很有道理,現實中很多製度,就是被那些本應該維護製度的人破壞地。究其根源就是為了自身地一點私利,所以我們純潔幹部隊伍的工作,任重道遠!”楊帆說地挺嚴肅,許飛看了楊帆一眼,淡淡的搖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