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和地方雖然不是一個係統,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劉行長還是要給楊帆三分麵子的。請客的地點放在了謝眺酒樓,寧雨知道楊帆給侯大勇的麵子,伺候著就更殷勤了。老遠的看見楊帆和林頓下車,一溜小跑就迎來出來。
“楊書記,您要的包廂都安排好了,現在上去還是先在大堂裏休息?”
麵對著寧雨的笑語如花,楊帆目光顯得非常的平淡,握了握寧雨的手表示尊重後說:“今天請銀行的人吃飯,菜式弄的清淡一點吧,這些人不缺大魚大肉。”
寧雨恭敬的往邊上一側步,讓出道路來,用之小動作表現自己的尊敬後,點頭低聲說:“我記下了,這就無安排。”
楊帆看了看時間還早,大堂的休息間裏空蕩蕩的,笑著說:“我坐下麵等一會,今天的客人挺重要。”
寧雨連忙招呼楊帆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下,親自給楊帆和林頓端來茶水。林頓湊近楊帆低聲說:“王友明怎麼搞的,我都通知他了,還讓您等。今天是為他辦事呢,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
說起酒廠的事情來,楊帆心裏一直透著一個疑問。王友明是老搞企業的,怎麼銀行方麵的關係會一點都沒有,三千萬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怎麼就辦不下來?而且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麼敢遲到?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目無領導。
林頓剛把話說完呢,門口一輛商務車停下。車上呼啦一下下來五六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進來之後看仔細了一點,發現這些女孩子都是十七八歲的,看著都顯得青澀的學生妹。
王友明的笑臉從後麵露出來後,楊帆的臉立刻就沉下來了。王友明見狀不妙,趕緊讓那些女娃到邊上先找地方坐下,自己滿頭大汗的走到楊帆麵前。
“楊帆書記。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王友明連忙賠罪,楊帆掃了一眼那些女娃說:“老王,你搞什麼名堂?”
王友明為難的看了看林頓。林頓立刻起身打算走開,楊帆這時候淡淡地說:“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楊帆這話說的林頓心裏一暖,剛剛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去了。
看看四下無人。王友明一咬牙說:“楊書記。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瞞您。我和銀行地人有舊怨。……。”說著王友明說起一段往事來。事情是由王友明地孫子王亮引起地。這小子年輕輕地不學好。跟著一幫混子在社會上混。三年前有一次在歌廳裏和人打架。沒曾想一腳把一個小夥子地蛋給踹爛了一個。那小子成立獨卵子了。王亮地麻煩也就來了。被踹了卵子那小子。老爹是市工行地副行長。兒子給人弄殘了。當然不答應了。
王友明在孫子地事情上花了不少錢和心思。總算是隻判了三年。還賠了人家五十萬。事情雖然是擺平了。可是副行長那邊還記著恨呢。去年副行長提了正。私下裏就放了話。不管是哪個行地?放貸款給王友明。就是跟他過不去。
銀行圈子裏地人。誰都知道兩家地舊怨。別地行地領導雖然談不上怕了那個行長。但是也沒必要得罪不是?所以這幾年酒廠地發展。一直受到資金地困然難以壯大。逼地王友明隻好找市裏領導了。
“今天您說請農行地人吃飯。我心裏感激您。想著要吧您和銀行地人伺候好了。這幾個妹子都職高地學生。沒有超過十八歲地。我想讓她們來陪酒搞活一下氣氛。就自作主張了。”王友明解釋地時候。眼睛有點不敢看楊帆。
楊帆不動聲色地說:“老王。你倒挺能耐啊。職高地學生也弄地來。”
王友明不明白楊帆地真實意思。隻好訕笑著解釋:“我地場子每年都接受十幾名職高地學生。這個忙職高是得幫忙地。這些女娃都是學接待地。保證把客人伺候好了。其中還有一個16歲。我專門給您預備地。”
楊帆這個時候發出一聲冷笑說:“你花了不少錢吧?”說話間楊帆的臉色當時就變了,目光冷冷的看著王友明,把他看的渾身冷汗全下來了。心說這次馬屁拍到馬腳上了。
王友明本來就有點胖。雖然空調房裏的冷氣吹著,緊張之下照樣一下就渾身都濕透了。目光裏露出一絲哀求,又不敢出聲辯解。
楊帆心想,差不多夠意思了,臉色微微一緩說:“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就別在我麵前出現。”
王友明頓時如奉大赦,連聲說:“我明白,我明白。我隻就讓她們回去。”
楊帆一擺手說:“來了就留下吧,讓她們把銀行的人陪好。金錢上別虧了人家就成。不過,這些女孩子,等我走了之後再出現吧。你的苦衷的心裏也明白。”
楊帆看出來了,王友明這些年是被銀行的事情搞怕了,這次算是下血本。“這幾個年輕的女娃子,不僅僅地是給錢就能請來地吧?”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王友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說:“那是,畢業之後全部安排到銷售部,每個基本工資兩千,幹地好還有提成。”
楊帆一聽這個解釋就暗暗的笑臉,果然是生意人,骨子裏還是非常的精明的。這些女娃子年輕漂亮的,稍微培訓一下,搞銷售那是再合適不過了。至於王友明有沒往裏麵伸手,那不是楊帆該關心的事情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誰想起煩那個神。
叫來寧雨,讓她另外找個房間先坐下女娃先呆著。沒有一會劉行長帶著主管信貸的副行長和信貸科長到了。
三人看見王友明的一刹那,臉色都微微的變了。劉行長朝楊帆遞過來一道奇怪的目光,楊帆握著劉行長的手笑著說:“劉行長,讓大家先上去如何?”
心領神會的劉行長立刻點點頭,示意兩個手下先由林頓和王友明陪著上去。寧雨這個時候笑眯眯的過來,點頭彎腰的笑著問:“兩位領導,是不是需要換個地方坐一坐?”
楊帆暗暗欣賞寧雨這個女人有眼色,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單獨和劉行長留下地意思。楊帆微微的點點頭說:“麻煩寧老板了。”
“您太客氣了。”寧雨笑著把兩人領進一個幽靜的小包廂裏,端上插之後退出去了。
“楊書記。您怎麼想起來為王友明出頭來?”劉行長笑嗬嗬的,說心裏話對工行那位地做法,心裏也頗不以為然的。酒廠的前途他是看好的,再說王友明的銀行賬戶也設在農行。這幾年農行也象征性的貸了一百萬給酒廠。從個人的業績角度說,王友明的酒廠還是一個不錯地貸款對象的。
楊帆淡淡的笑著反問:“宛陵酒廠是市裏效益較好的企業,我關心一下有什麼不妥?”
劉行長頓時笑了,連連點頭說:“那是,您完全沒必要看某些人的臉色,可我就不同了。”說著劉行長微微頓了一下說:“楊書記,王友明肯定跟您說實話了,工行那一位地表親。是省農行的某位領導,說實話王友明的酒廠我很想給他貸款,擺明能收的回來的。可是,我很為難啊。再有一點,眼下上麵一再強調要緊縮銀根。這個時候三千萬可不是小數目。”
楊帆一聽這話就笑了,反問一句:“你連王友明要貸款的具體數字都知道了?”
劉行長苦笑著說:“報告在我地案頭上都放了兩年了,我不知道都是怪事了。”
話說到這裏算是徹底的說開了,楊帆微微一笑說:“這是我擔任市委副書記後,第一次出手扶持地方企業發展。我不想讓別人說我什麼難聽的,這一點請劉行長明白。有什麼具體的困難你直接說。我能做的一定不會說不字。”
劉行長笑著說:“楊書記,您還和以前在緯縣的時候一樣。既然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我就不藏著掖著了。說起來在宛陵我也呆了十個年頭來,從副到正爬的也辛苦。我聽說您和省農行的錢行長關係不錯,是不是這回事?”
楊帆聽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行長一眼,淡淡地點點頭說:“也算是太熟,不過錢行長和我姐姐很熟。”
劉行長楞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令姐是?”
“蕪城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祝市長。”楊帆平淡的回答了一句。劉行長頓時嘴巴有點合不上了。心裏一陣打轉,都說楊帆的背景深厚,年齡輕輕的就是市委副書記了,今天算是知道一點端倪了。原省委書記的女兒,居然很隨意的叫一聲姐姐,天曉得還有別的什麼背景沒有。
說話間劉行長的語氣變得微微透著一點恭敬了,不過心裏還是打算試探一下,所以笑著問:“省農行最近領導班子要做調整,我想拜托楊書記幫忙打聽一下消息。”劉行長倒不是討價還價,他是不可能為了王友明得罪省行的領導地。銀行地人哪個屁股是幹淨的?上麵地人真要搞你。那就離坐牢不遠了,所以王友明這個時候把話挑明了。順便試探一下楊帆。
楊帆笑了,心說你能坐在市農行行長的位置上,會沒有一點關係?還需要我幫你打聽消息,你這不是扯淡麼?想試探你就明說!
“這個應該不難辦到,回頭我打個電話去問一問。咱們把話題回到正主上吧,王友明這個事情我管定了,劉行長的難處我也明白。這麼辦吧,我讓省行的領導鬆口,你可以辦吧?”
劉行長心裏微微一凜,心說果然路子夠野。這樣一來,自己麵子裏子都有了,再不說點好聽的,就把人得罪了。
劉行長立刻堆起笑容說:“這樣最好,隻要上麵領導鬆口,我立刻給王友明辦貸款。”
私下裏商量完畢,兩人才回到包廂裏,酒菜上來,一番客套之後開動。席間王友明也豁出去了,頻頻給各位敬酒,不過這老家夥酒量不錯,看看一斤五糧液下去了。臉都不紅一下的。不過楊帆倒是猜到,王友明幾次借口上廁所,應該是吐了好幾回了。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農行的人也吃好喝好了。楊帆笑著站起來說:“王廠長還有別的安排,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看,就不陪各位了。”
出來之後,一陣夜風拂麵,五分醉意的楊帆微微一醒。司機小王過來開車門,楊帆往車上一坐,空調的冷氣再一激,酒頓時就醒了三分。酒樓裏的包間裏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楊帆心裏非常清楚,歎息一聲吩咐小王開車回家。
回到家裏剛坐下,對麵的筱月愁眉苦臉的進來了。楊帆差異地看了她一眼,以前要是這個情況,楊帆肯定是伸手捏一下筱月那粉嫩的腮幫子調笑兩句。上次在床上的尷尬後,楊帆對筱月收斂多了,沒有以前那麼親熱的不加克製。
“這是怎麼了?”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筱月殷勤地往楊帆身後一站,雙手在楊帆的肩膀上捏了起來。筱月的手法雖然不專業,但是力量倒也適合。楊帆覺得挺舒服的,頭不禁往後一靠,不想頂在了一隊軟綿綿的中間。
楊帆頓時僵硬了一下,剛想往起抬頭,結果被一隻柔軟溫暖的小手按住額頭,接著筱月低聲說:“哥,別動。你的額頭上長了個豆豆,我給你擠了去。”
楊帆最近是眾目之的,自然事事小心地。吳燕和小雲那邊都沒敢沾邊。楊帆又沒有打飛機的習慣,自然有點上火了。
筱月親熱的動作楊帆可不敢接受,這妹子胸前的兩團,遺傳了胡藍藍的肥碩,腦袋枕著是舒服,但是下麵地小兄弟可不能答應了,總不能光看不吃啊,嗖的一下就已經抬頭了。
趕緊坐直了身子,楊帆笑著掩飾說:“別弄,疼著呢。”
筱月頓時有點委屈的繼續給楊帆捏肩膀。口中低聲說:“哥。您最近和我不親了,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妹子了?”
楊帆笑著說:“胡說。哥在宛陵就你一個妹子,怎麼會不和你親?”
“那你最近怎麼老躲著我?”筱月撅著嘴巴不滿的嘀咕,楊帆笑著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手說:“哪有哥哥和妹子親的沒個距離地?別胡思亂想了!集中精力好好學習,我希望你能到京城去念書,開闊一下眼界。”
筱月停下給楊帆捏肩膀,繞到前麵來,挨著楊帆坐下,低著頭有點愁苦的歎息一聲說:“哥,今天下午我請假了,到看守所去看我媽媽。”
楊帆心裏微微一陣歎息,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善良了。胡藍藍這樣的母親,換成一般的女孩子,怎麼可能還去看她?
“怎麼想起來去看她的?”楊帆沒有責備筱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公安的人到學校去找說,是說胡藍藍把什麼都交代了,就一個要求,希望能見見我。我猶豫了好久,想給您打電話的,後來怕您生氣,我就偷著去了。”筱月說的有點沒底氣,怯怯地看了看楊帆的表情。
“傻丫頭,哥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好歹你也是她生的,這個事情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