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聽了不由一聲冷笑說:“市政府的工作,我一貫不會幹涉。我今天說的,也就是一點意見,不過希望你們好好考慮一下罷了。今天就到這吧。”說著楊帆揮揮手打了阮平和。
走出辦公室的阮平和腦子裏算是開了鍋了,心說楊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阮平和心裏沒底,想了一圈最後覺得還是找曹穎元彙報一下。怎麼說,這個事情在市長辦公會議上是說過的,曹穎元也是知道的。
曹穎元最近事情不少,主要原因還是想做出點成績來。所以呢,在新政府的建設,水上娛樂城的建設,安居工程等工程的進度上,曹市長基本每天都要聽進度彙報。這不,最近還有個修路的事情,曹市長曉得楊帆為這個事情正在跟人掐,自然也是要關注一下的。
總的來說,曹穎元過的很匆忙,對於教育係統的那點小事,自然不太放在心上。阮平和進來後,曹穎元還是很客氣的起來招呼坐下。客氣歸客氣,曹市長還是很提防這家夥一手的。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好姐姐呢。
麵對阮平和的時候,曹穎元地心態還是很放鬆的,這小子最近老實的很。據說是吃了楊帆的掛落,想比之下,曹穎元能感覺到楊書記對自己的放鬆。
“曹市長,我剛從楊書記那裏過來。”阮平和這話剛出口,曹穎元的耳朵就豎起來了,原本微微靠在老板椅上的身子也噌的一下坐直了。
“哦?楊書記有什麼指示?”曹穎元心理真地咯噔了一下,別人也就算了,這個阮平和別看不是常委啊,背後有個阮秀秀呢。萬一楊帆再插一杠子,今後這個市政府裏頭還想安生?別看楊帆對這小子平時橫眉冷對的,可是官場上的事情不是變化快麼?態度這個東西,說變不也就變了麼?
阮平和倒沒感覺到曹穎元的變化,他自己還一腦門子官司呢。愁眉苦臉的把話說清楚了,曹穎元眉宇之間也漸漸地舒展開來,老曹還是比較了解楊帆的做事風格的。大家都是宛陵人,以前楊帆家裏地事情也清楚的很。楊帆小時候就是在學校裏長大的,對教師的感情比較深。這個問題,曹穎元是知道地,但是不會告訴阮平和。
一番思索,曹穎元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利用一下,讓阮平和賣自己一個好。很明顯的,阮平和屬於心裏有鬼的類型,不趁機讓他欠個人情豈不是天理不容?
“嗯,這個事情,是要慎重考慮一下。這樣吧,我覺得楊書記提出的幾條,都值得市政府好好研究一下。楊書記看問題就是全麵,當初在處理這個問題上,確實草率了一點。這樣吧,你回去針對楊書記提出的幾條,開會研究一下。整理一個方案出來上報,我從市長基金裏擠一點錢出來,把事情辦妥當了。”老曹不愧是老奸巨猾,不但幫著解決了問題,還讓楊帆那邊看看自己是怎麼做事的。從市長基金裏掏錢,這個事情想不穿到楊帆地耳朵裏都難。
“楊書記,你也看見了,你關心事情我是怎麼處理的。”這個潛台詞,阮平和暫時是聽不出來地,這都是弦外之音了,是說給楊帆聽的。當然,這裏頭也有點投桃報李地意思,楊書記雖然強勢,但是在政務上還是很支持市政府的工作嘛。
阮平和沒想到曹穎元心裏那麼多彎彎繞,這個事情居然曹穎元如此表態了,自己分內地事情也不能不意思一下是吧?總之一切有曹穎元頂在前麵!難得曹市長“仗義”一次,阮平和趕緊抓住並且表示:“我也想點辦法,從基金裏擠一點錢出來,幫助那些生活苦難的代課老師。”
阮平和回去之後動作很快,立刻召開會議,把手底下一幹行局的負責人都叫來開會,認真研究這個問題。
還好海濱市代課老師不是很多,保險的問題倒是很好搞定。關鍵還是再就業的問題。一幹人等得知是楊書記親自過問的事情,自然要打起精神來群策群力。很快就擬出了三條,第一,對那些長期戰鬥在教育戰線最艱苦地區,並且做出突出成績的同誌,給予轉正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的機會。第二,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對那些願意自我創業的下崗代課老師,給予資金上的幫助。第三,積極為那些沒有合適工作並且不願意自己創業的下崗老師,開展技術培訓,創造再就業的機會。
阮平和也算是
厲風行一次了,會議結束天已經黑了,阮平和還不著,而是立刻給楊帆打電話,彙報了會議成果。楊帆聽完之後笑著說:“這就對了嘛,我們的同誌都抱著這樣的工作態度去工作,沒有處理不好的事情。”
得了誇獎的阮平和,總算是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心裏一番腹誹那個去找楊帆反應情況的人後,接著打電話給曹穎元彙報。曹穎元是搞形式主義的老手了,當仁不讓的:“成立一個專門的工作小組,我擔任組長,你擔任副組長。從我的市長基金裏撥款一百萬,專款專用啊,不足的部分,市財政我想點辦法。”
曹穎元這麼一說,阮平和不禁腦筋一轉,連忙加了一句說:“曹市長,你看是不是把具體的材料交報社一份,《天涯日報》我有點關係。”
曹穎元一聽心裏就樂了,補充一句說:“嗯,這個想法不錯。一定要強調,這是市委領導站在全局的高度上,是為了不虧待那些為教育事業長期辛苦付出的同誌。”最後曹穎元還補充了一句說:“稿子出來了,先送楊書記過目一下。”
楊帆接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家酒店裏吃飯,請客的人是餘飛雨,但是楊帆還擅自請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林疏影。
這兩個女人幾乎是前後腳到的海濱市,餘飛雨先住下,然後給楊帆打電話表示要請客。正好當時林疏影找到楊帆地辦公室。
林疏影來做啥,楊帆自然明白。不過,林疏影的目光有點怪異,楊帆被看的渾身不舒服時,餘飛雨的電話進來了,表示要請吃飯。如果林疏影不是侯方明的老婆,楊帆倒也無所謂。這個女人很優秀,勾搭也一下也未嚐不可。
餘飛雨麵臨的困難楊帆不用想都清楚,現在整個天涯省的兄弟單位,眼睛都看著海濱市呢。楊書記一腳把薑副省長踹到京城去住院了,這鍋湯算是開滾了。究竟該往裏麵丟點啥材料,大家有現實的例子可以效仿地。
解鈴還須係鈴人,餘飛雨倒是一眼就看穿了問題的本質。所以親自來海濱市求見楊帆,請吃飯是手段,目的自然還是希望楊帆能按“規矩”來。合約是飛雨公司和省交通廳簽署的,但是究竟怎麼操作,眼下餘飛雨要看楊帆的臉色。
來之前餘飛雨考慮了很多,楊帆會提出什麼要求都考慮進去了。要錢,好說,要女人,照樣好說。要麵子,不是已經都給過了麼?關鍵問題是,京城裏傳來地消息很明確,盡快把事情蓋過去,薑副省長總不能長期生病吧?
餘飛雨的邀請,倒是有點正中下懷的意思。楊帆掛了電話朝林疏影笑笑說:“有人請客,一起去吧。”
林疏影不明就裏,目光哀怨地掃了楊帆一眼淡淡的說:“悉聽尊便!”
看見請客的人是餘飛雨時,林疏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說起來做一個聰明人,真不容易啊。楊帆打的主意林疏影在看見餘飛雨地瞬間就明白了。問題的起因,自然是侯省長隔岸觀火引起的。侯省長打的算盤因為薑副省長生病破產了,現在楊帆要用侯方明來回敬一下。
怎麼說呢?你不是要賺錢麼?我給你機會和飛雨公司合作!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這個買賣要做了,少不了一根釘子插在侯省長和薑副省長之間。要是不做,今後就別來麻煩楊書記了。
餘飛雨看見林疏影的時候,嘴唇都青了。給氣的唄!林疏影這個時候出現,還能有啥好說地?一切的一切,當然是楊書記和侯公子商量好地。搞了半天,對薑清平看起來的很不錯地侯省長原來是這樣的人。
林疏影也恨死了楊帆了,心說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壞啊,一點虧都不肯吃地。
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招呼兩位來客落座後,餘飛雨開口朝林疏影笑著說:“疏影,沒想到你和楊書記關係那麼好啊。”
林疏影被噎了一下,屁股還沒坐穩呢,冷風冷雨如同刀槍一般就過來了。扭頭看看楊帆,希望他解釋一下,結果這個男人似乎啥也沒聽到,反而笑嗬嗬的站起來,黃鼠狼準備去投給似地笑著說:“你們先聊,我上個洗手間。”
楊帆的得意掩飾的很好,大踏步的逃離現場後,林疏影隻能用目光把楊帆的背影給割成碎片,然後才回頭朝餘飛雨笑嗬嗬的說:“飛雨姐,這話不該這麼說吧?”
“那該怎麼說?”餘飛雨連連冷笑,那意思很明顯了,我都看見了,你當我瞎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