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男人沒有接話,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他即使語氣再溫柔,也掩飾不了其中那不容置喙的氣勢,“我回來了,半個小時後到你家樓下。”

白秋然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其實看到他來電顯示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這個可能,總裁男友業務繁忙,近期還在出差中,如果隻是想她,應該九點以後給她打電話的,那時他大概剛忙完,而她也要快要睡覺了,睡前正好煲會兒電話粥。

這個點打電話有什麼意思,問問她晚上吃了什麼?那也不是他的風格啊。

提前回來跟她立刻馬上約一場就說得過去了。

隻是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白秋然真的很不想出門,雨夜在家摳腳打遊戲它不香嗎?電閃雷鳴的天氣還要跑出去談情說愛是有多缺心眼!

可她要是拒絕就不是合格的小白花了,白秋然隻能避重就輕,“你回來了?什麼時候?”

“剛落地不久。”

“好辛苦啊。”白秋然努力表現她的善解人意,“你應該早點回去休息的。”

“可是我想你了。”男人聲音輕柔仿佛在耳邊呢喃,白秋然也有些心旌搖曳,隻是想到美好的周五晚上,她的心又馬上硬了起來,隻不過語氣也更加溫柔了,“我明天去看你,這麼大的雨還要你趕過來,太辛苦了。”

男人卻毫無預兆的反問道:“你不覺得今晚的天氣很值得紀念嗎?”

白秋然:……

白秋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起初是想問問她的總裁男友在外麵是不是吃錯了藥,傾盆大雨外加電閃雷鳴有什麼可紀念的,紀念他們幸運的沒被雷劈死嗎?但是很快她依稀想起來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那時候白秋然在讀大二,明明班長和學生會主席都對她有點意思,隻要她花點時間跟這些迷弟們周旋一二,再好好刷刷班導的好感度,就可以輕鬆拿下各種獎金、助學金和貧困生補貼,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統統都不用發愁了,可是作為一朵清純不做作的小白花,每當她試圖靠潛規則上位,心口就劇烈絞痛甚至分分鍾要窒息的感覺。

別人是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白秋然痛著痛著就開始懷疑人生了,隻好安慰自己為了點小錢搭上小命不值得,然後忍痛放棄了學校的各種補貼,為了不被餓死隻能做一個課餘時間打N份工的勵誌小白花。

遇見總裁男友的那天,白秋然剛給她的富二代小學生補完課,倔強的拒絕了學生爸爸要送她回學校的好意,表示自己可以坐公交,然後暴雨中撐著傘一腳淺一腳深的走了半天,還沒走出賊幾把大的高檔小區,白秋然表情柔弱中帶著堅強,心裏已經開始罵罵咧咧,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豪車停在她旁邊,雨幕中帥到慘絕人寰的年輕男人朝她微笑:“打擾了,我在小區見過你幾次,要去哪裏?這麼大的雨,我可以送你一程。”

其實白秋然嚴重懷疑帥哥所謂的“見過她幾次”隻是搭訕的借口,畢竟帥得這麼驚為天人的高富帥,她見過一眼就該永生難忘了,哪能沒有半點印象。

不過這年頭顏值即正義,哪怕知道他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白秋然還是鬼迷心竅的上了車,而剛好她的行為很符合小白花善良單純對陌生人(特指年輕帥氣的)不設防的人設,於是她遇上的是帥氣多金的總裁而不是人販子。

這大概就是小白花的天賦吧。

白秋然和總裁葉之州在車上相談甚歡,聊天中驚喜的發現他們竟還是學長學妹的關係,雖然葉之州已經畢業幾年,那也是學長啊,關係迅速拉近了,本來說要送她到附近地鐵站的總裁學長便好心的直接送她到學校,兩人還順理成章的交換了聯係方式,然後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每一朵小白花身後多有個對她欲罷不能的總裁。

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件讓她揚眉吐氣的喜事了,白秋然也是很欣慰,隻是跟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總裁談戀愛,讓本來就弱雞的她更加弱雞了,在他麵前基本上隻能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就像現在,總裁男友提到他們的初遇,白秋然的滿腔不願最後化成一句溫柔似水的叮囑,“那待會見,路上開車小心點。”

這該死的男人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