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的手術,並不僅僅隻涉及到骨腫瘤科,肯定需要幫忙的還有創傷顯微外科的教授。
血管外科那邊萬一的情況下,也肯定是要做好準備的。
所以,當布朗到了手術台上的時候,張興教授都還在與其他的教授在溝通,盡量做好準備,讓對方空餘好時間,
假設出了問題,你打電話過去,別人可以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你救場。
當然,最好的情況還是不要出現這些的好。
血庫那邊,昨天在準備手術的時候,就已經溝通和交涉好了,血庫也已經盡量備好了血,可能最後的庫存並沒有那麼多,但提前打了招呼,總比沒有打招呼的好。
威利的腫瘤,坐落的位置很廣泛,所以,驅血帶和止血帶都不太適合,所以,在截骨的時候,一定是要做好萬全地準備的。
創麵很大。
出血量會很多。
血庫的血也不是無限的,所以,一般都在術前和術中都各自準備了一支氨甲環酸以盡量減少創麵的出血。
一切準備就緒。
布朗醫師就上了台,對著巡回的護士說了一聲:“開始記錄時間。”
“現在是上午,手術開始。”她快速地回應著,然後就按下了計時器的開始鍵。
時間從微秒開始跳動起來。
布朗醫師也是很快地就接過了洗手護士給來的圓刀切開了皮膚。
布朗負責的段,乃是股骨段,主要還是股骨段可能並不需要涉及到太多肌肉和血管的離斷,隻需要做兩端的單純截骨即可。
而脛骨端則是更加高難度的單骨端截骨,踝關節地全部離斷。
涉及到關節層麵的手術,難度會倍增,所以自然把這個大活兒丟給了張興教授。
山原齊木就站在了布朗地對麵,用鑷子輔助開始切皮,而因為現在下肢端還並沒有開始手術,所以陸成也是自然地幫助擺起了體位。
這一次的股骨入路,布朗選擇的是外側入路,這是與張興教授早就商量好了的。
外側入路涉及到的肌肉更少,隻要小心骨神經、坐骨神經與相應的血管,問題應該不大。
這一台手術一開始,陸成就明顯地感覺到了氛圍與上一台手術的完全不一樣。
布朗醫師並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偶爾會提醒一下洗手護士要準備些什麼東西,然後再讓山原齊木注意吸血。
雖然跟台的洗手護士是專科護士,但並不代表她們對這種大難度,大創麵的傷口,也是很熟練主刀醫師下一步要做的操作和需要的工具。
沒有問題,沒有玩笑。
這種正經的手術,是手術室裏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的。
因此,在布朗要東西的時候,洗手的護士都是第一時間就給了過去,而且,山原齊木也是非常配合地利索地進行著輔助。
陸成看著與布朗配合有素的山原齊木。
內心逐漸地平靜了起來,也是漸漸地更加重視起了山原齊木和這台手術。
可能,之前山原齊木的表現,代表著他在對於尤因肉瘤的最為深層次,也就是在分子、甚至亞分子層麵的理解並不深,但並不代表他的造詣就不深。
現在他與布朗醫生的這種配合,陸成覺得,這種操作他做不出來。
陸成暗自總結了一下,原因肯定是有以下兩個。
第一個,自己對骨腫瘤的治療本身就不熟悉,全都是靠著基本的知識體係強撐著,基礎的知識體係畢竟隻能是基礎,不可能適用所有。
第二個,布朗醫師的手術風格,與自己以前所見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他非常細致,而且,他似乎很習慣山原齊木的配合風格,所以兩個人的配合,相當有素。而因為配合得當,即便布朗醫師對創麵的處理非常細致,幾乎每一根細的血管都進行了灼燒止血、
每一根較為粗的血管也進行了結紮止血,但是其實他進入到體內的速度並不慢。
因此,陸成在看著二人手術的時候,除了自己在尤因肉瘤及骨腫瘤手術治療方麵的經驗在逐漸提升的同時,他心裏也是有些希望自己回去之後,可以學會一些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