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圖南這時慢慢的走到霜月邊上,緊緊盯著培風的師兄,想清楚的知道到底他為何要這樣。
洞裏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落日已經隻能看到頂上的一點紅色,夜色漸晚,炎曦抬手變出了兩盞夜明燈,一隻手拿著一個,看了看離自己不太遠的霜月,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給她一個。
霜月發現了炎曦有些踟躕的樣子,見他望向這邊,恐怕是見這鯉魚精過來,想要把手中的燈給那鯉魚精吧,可惜那鯉魚精連實體都沒有,怎麼能拿這等物件。想完自己心裏更加覺得不舒服,仿佛這股氣來得莫名其妙。
那捉妖人之前一直在盯著遠處已經落下的太陽,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在聽霜月問完之後,遲遲沒有回答。
等到他的眼神回到了霜月與圖南這邊時,他剛剛有些落寞的神情早已煙消雲散,他有些嘲諷的道:“這語讖一出,鯉魚精已是必死無疑。我自是很開心,果不其然,長老們次日便立即安排我這師弟接任掌門,血刃鯉魚精。他當然是不肯,任憑師父以及長老對他恩威並用,他依舊不願這樣做,還百般辯解水中妖物不可能會是那鯉魚精,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請求師父不要這麼做,從此後他會和那鯉魚精斷個幹淨,找到其他破解之法。可後麵的事就突然變得有趣了,師父和我這位好師弟在房裏談了幾個時辰,我的這位好師弟便在第二日就下山把那鯉魚精給帶了回來。”
霜月望向培風,隻見培風低下了頭,眼睛看著地,並不打算話的樣子。
旁邊的圖南卻突然道:“他用我給他的魚鱗找到了我,要帶我走,如此突然,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我還是相信了他,在趁我不注意時,他拿出了法器捉住了我,將我帶回了清宗教。”她得沒有帶一絲感情,仿佛的並不是自己的事一般,雲淡風輕的樣子。
“果然是負心人啊,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也怪不得你不想讓他見到你了。”
培風見圖南如此,瞬間急了,想解釋,但卻欲言又止。
炎曦見狀,突然想到什麼,便立即問道:“我記得之前你同我們,你師父要將她放入冥魂鼎中煉化,你求了許久,你師父才放過她,這事是否屬實。”
培風看了一眼炎曦,帶了些感激,輕聲回答道:“是,所以為保她全屍,也為留下她曾在這世上存在的痕跡,更為了讓我不忘記她,我必須這樣做。”
“得倒是深明大義的樣子,是你捉她回去的好嗎?”霜月一聽便聽出了漏洞,迫不及待的想要揭穿他。
“是,是我帶她回去的,因為無論我怎麼做,圖南都免不了一死。因為掌門,師父也可以接任,與其讓師父殺了她,把她丟進冥魂鼎,讓這世上再無她存在過的痕跡,讓我忘了她,不如我親自動手給圖南一個痛快,即能保住清宗教,又能以自由身赴死陪她一起走黃泉路。所以我在師父門前跪了七七夜,每一都在用各種理由服自己要殺了她,師父才答應了放過她,讓我以掌門的身份殺了她。”
“我就你真,可憐你居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真相,這一切不過隻是師父設的局而已。因為這清宗教的下一任掌門一經確定,就是無法更改的,而你卻是早就定下來的了,是由前一任掌門從界下來欽點的你,所有人都知道,就隻有你被蒙在鼓裏。師父從始至終,根本就不可能接任掌門,這一切都是為了引你入這個局。”那捉妖人看著培風,滿眼不屑的道。
“不可能,師父答應了我隻要殺了圖南,就放我離開,你也是知曉的,不然師父不會派你來...”培風的神情,從難以置信突然轉變為恍然大悟,最後變成了橫眉冷眼:“所以,你也設了一個局,這個局中有我和圖南,還有整個清宗教,而師父也設的這個局裏,有他自己和我,還有圖南。我居然在這個局中局裏被你們耍得團團轉。”
那捉妖人很滿意自己的師弟終於醒悟過來了,冷笑道:“這樣也對,不過我也隻是借著師父的這個局演了一場戲罷了,也順帶幫了夜漣一把。你們之前得沒錯,那血盟根本不是什麼源屏蠱,而就是製魂蠱,目的為的就是讓夜漣能吸收她的妖丹。你們之前引出的那個鯉魚精的妖魂,是夜漣控製聊,她一死,妖魂如若自然離體,則要等上幾個時辰,她便告訴我,會有專門的神仙來引她出來,所以有你們來快速引她出來,也方便了夜漣能快速把她那一半的妖魂吞下去。而我自始至終都是自願讓夜漣附身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開始我們商量好的,所以你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