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聽完看了一眼培風,點了一下頭,便起身準備跟著炎曦與霜月走。隻聽培風立刻跪著道:“仙君,仙子,我已答應圖南不會再自尋短見,我會在這裏盡全力守著我師兄,等著仙君回來。而此去清宗教,我也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望仙君,仙子能答應。”
霜月被炎曦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愣是嚇得不敢動,又被炎曦那不容拒絕的語氣硬生生的讓自己閉上了嘴,聽到培風完後,正想開口什麼,隻聽炎曦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你,什麼請求?”
“希望能等我死後,讓我能在下一世再見到圖南。”
炎曦低頭看了一眼紅著臉的霜月,想了想道:“這個我無法做主,她的殘魂是否會有下一世我也不準,這樣,等我從冥界回來,我會告訴你她的審判結果,那時我才能夠確定,如何?”
圖南看著培風,對著他再次點零頭,培風想了想,便向炎曦點點頭。
炎曦便接著:“那好,你師兄被我施了定身法,十二時辰後才會解封,你在此守著他,我很快便會回來。”
霜月一路被炎曦抱著,鯉魚精則被炎曦施法收到了妖魂器鄭霜月果然一路無話,一是雖覺得不太好意思,但是自己心裏有些高興,那股不舒服的勁已經消失了,二是也怕萬一自己了話,炎曦真不讓她來凡間了就完蛋了,她可不想冒這個險。炎曦也因此極其專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便回到了冥界。
可這從冥界入口到霜月的月半殿,這一路上遇到了無數來辦事的神仙,還有無數拉著凡人魂魄的鬼差們,大家都對自己看到的一幕驚詫萬分,相互竊竊私語著。
霜月見狀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便趕緊讓炎曦把自己放下來,可越是要炎曦放她下來,炎曦越是不搭理他,而且開始走得越慢,手上的勁也就越大,讓她一點都動彈不得。直到最後,霜月直接破罐破摔的把頭埋進炎曦的胸膛中,掩耳盜鈴的抱著僥幸,認為看不到她的臉,也應該不知道她是誰。直至到了月半殿後,炎曦才放她下來。
到令內,霜月滿臉通紅同手同腳的站得離炎曦遠一些,眼睛也不敢再去看他,她清了清嗓子,極其不自然的道:“額...煩請神經大....啊不是,神君大人,把妖魂器拿出來,放那鯉魚精出來,謝謝。”完便施法變出功德冊,裝作在看的樣子。
霜月被炎曦遞妖魂器過來突然靠近又嚇了一跳,她驚慌失措的接過他手中的妖魂器,眼神一點也沒望向他,便急衝衝的把妖魂器打開,放那鯉魚精出來。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不聊事,自己怎麼動不動就臉紅心跳呢,可能是還有些發熱的緣故,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見那鯉魚精出來後,她這才認真的打開功德冊看,鯉魚精雖沒有危害過人間,卻也沒有什麼大功在冊,而且又隻是殘魂。
霜月想了想,對跪在地上的圖南道:“鯉魚精圖南,妖齡為二百七十歲,雖無大過,但也無大功,本冥王判你進輪回盤畜生道,現在去孟婆處喝湯吧。”罷便準備召喚白霜手下的一個鬼差來帶她走。
圖南看了看霜月,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炎曦,想了想,對著霜月道:“冥王大人,可以不喝那孟婆湯嗎?”
霜月放下了剛剛召喚完的手,有些不以為意道:“前塵往事,忘卻了便是最好的選擇,入輪回盤重新投胎後,如若帶著記憶去,下一世的壽命便回縮短,不定你還未能等到他死,你便又死了,如此循環往複,恐怕是再無緣分。”
鬼差已經從殿門口正準備進來了,圖南似乎還在猶豫中,霜月見狀歎了口氣,同她商量道:“你已是殘魂,入那輪回盤都不知會投胎為什麼,也不怕嚇你,萬一你投了個雞鴨肉胎,就算是帶著記憶,遇到了同樣帶著記憶但卻是饒他,你無論怎麼都不可能告訴他你就是前一世的鯉魚精,不定他見你叫得歡,還會興高采烈的吃了你。所以,還是去喝了那孟婆湯,如若有緣,你們定會再見的。”
圖南想了想,便不再話,對著霜月磕了一個頭,跟著身邊的鬼差正準備出大殿門。此時炎曦突然叫住了她,問她道:“等等,圖南姑娘,冒昧問你一下,你是如何成為妖的?因為你的話語以及舉止與我認識的人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因為一位仙人觸碰過我,所以得到一絲真氣才逐漸修煉成精的,至於你我話以及舉止,那的確是我學來的,但我已經忘記那人是誰,因為魚從來都無法儲存太多記憶,我也不知是何時在何處向何人學的,隻知道我應該也是陪了她一段時間的,不然也學不來這些。”
“好的,多謝。”炎曦此刻神情突然變得很落寞。的確,前塵往事,忘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如若這記憶已根深蒂固,任憑那孟婆湯喝了多少,也無法能夠忘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