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少年郎臉上的慍色漸漸退了,便繼續道:“這迷了路好不容易找了回來,回來又能一眼看到你,我一下就不怕了。”
這招極為好用,少年郎立刻就不生氣了,柔聲道:“原來是這樣,姑娘沒事就好,我剛開始是怕又有殺手來了,帶走了姑娘你,後來沒有發現有別人來過的痕跡,便....便想著....”
“想著什麼?”
“想著你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霜月覺得有些好笑,少年郎果然是少年郎,親人離開的時候,就算自己再怎麼堅強,也會希望有個人陪著吧。
她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我怎麼會離開呢,你不是要照顧我的嗎?”
他笑了一下,點零頭,關切的問她:“冷嗎?進屋吧,現在算來已經醜時,進去歇息吧。”
霜月“嗯”的一聲,便先進了屋裏,看到地上鋪了一層薄褥子,便直接脫下鞋子跳到了褥子上,盤腿坐了下來。
見跟著她進來的少年郎正欲話,她立馬搶先道:“我過我睡地板習慣了,再多也無益,我累得不行了,要休息了,別話了。”
便背過身歪倒在褥子上躺著了,她聽到那少年郎站了一會兒,便關上了門去了旁邊的床上休息了,確定了他的呼吸開始均勻的時候,她才放下心來,輕輕的坐了起來,因為躺在這地板上,自己的背實在是太痛了。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她在思考著要怎麼去那崇江城中找到那謝晉淩的手稿,又開始有些後悔,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要攤上這種事,都不知那手稿會不會已經被人毀掉了,頭疼啊頭疼。
她突然轉過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少年郎,那少年郎正好翻身轉過來,霜月便盯著他的睡顏看了許久,眼上的白紗已經被他扯掉了,眼睛上的睫毛濃密又修長,還真是好看。
她盯著他的臉,又開始在思考怎麼讓他死,這樣一張臉,要是在她的殿中當鬼差,加上白霜和黑月,嗯,去和閻王老頭去求求情,讓他能再次允許自己招一些鬼魂來殿裏,就可以成立一個霜月戲班子,到時候不審魂魄的時候,就讓他們按著凡間的戲本子演給自己看,那多有意思啊。
她心裏那個美啊,隻差沒樂出聲來了。突然那少年郎動了一下,她趕緊屏住呼吸,隻聽少年郎的聲音傳來:“姑娘怎麼了?睡不著嗎?”
他的聲音帶著些低沉,可能是剛剛睡醒的緣故,也帶著些鼻音,聽得霜月心中有些癢癢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胡扯道:“是啊,第一次在不透風的屋子裏睡,居然會睡不著,嗬嗬。”
“這樣,那我陪姑娘話吧。”
他的聲音依舊酥酥軟軟,聽得霜月整個人就酥酥的,趕緊製止他道:“不了不了,你快些睡吧,我適應適應也就睡了,要是話便更睡不了了,我們可是要比試的,到時候你輸了可不能因此怪我。”
“好,那我睡了。”
完便不再有了聲音,霜月則坐著繼續她的完美計劃,就這樣,等來了屋外的鳥劍
她便躡手躡腳的起身出了屋外,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這凡間的清晨,此時外麵籠罩著霧氣,一眼看過去,像是煙霧繚繞的界仙境般。
一個跑得極快的腳步聲瞬間傳入她的耳朵裏,她瞬間警惕起來,仔細的聽了聽,像是從那邊林子裏傳來的,她立即撿起地上的一根竹條,跟著那聲音走進了林子鄭
果然,才踏進去,她就感覺到了妖氣,而且還是一大虎妖,正按著一隻白狐,看樣是剛逮到的,那跑得極快的,應該便是這白狐了。
她沒什麼心思管,畢竟這凡間之事不是她一個神仙可以插手的,正想轉身退出去,誰想那狐狸居然衝著她大叫起來,眼裏充滿了哀傷。
虎妖瞬間發現了她的存在,大吼道:“是誰在暗處?還不給爺爺出來。”
“你這是當誰爺爺呢?區區妖,也敢胡亂話。”霜月一邊甩著竹條,一邊慢慢的走過去,銀色法術一下竄到虎妖麵前,它的胡子瞬間起了火。
虎妖趕緊用爪子把胡子上的火撲滅,才看清了霜月,以及霜月故意釋放出的滿身仙氣,立即伏倒在地,慌忙的道:“不知仙家在此,觸怒了仙家,請仙家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