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了心,也許可解愁,但可能也能增愁,她歎了口氣,覺得心中堵得慌,便對他們一口氣把這事了一通,從初入凡間,初識炎曦,又到自己為了他做了種種反而被負,還差點把命丟了,可命運弄人,失了憶後卻又遇到了他。
她像是落入一趟渾水中,終於找到了個缺口釋放出來,可水流走了,厚厚的淤泥卻還在,始終讓她陷入其中,動彈不得。
若玉聽後,拉著她的手,難過得落了淚。
竺憐聽後,十分驚訝,過後思考了一會,分析道:“我覺得他不知道你就是凡間那位,不然他明知自己負了你,怎麼還敢來冥界,人不會厚臉皮到這種程度的。”
“你的有理,所以你們覺得我該不該去殺了他?”
竺憐搖了搖頭:“先不你殺不殺得了,你心裏明明就還如此在意他,真殺了怕隻會讓你更痛苦罷了。”
“我也覺得,霜月心裏應該還是在意他的,所以千萬不要衝動。”
霜月則不讚同他們的,堅定地道:“我不在意他,也不可能在意他,現在隻想永生永世不見他。”
竺憐與若玉相互看了一眼,竺憐把話題一轉:“你與他成親的凡人是蛇妖,可那蛇妖又要殺他,這事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霜月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可還是覺得那是根刺,讓她完全無法深入地去思考,便搖搖頭道:“不管是不是,他在凡間都對她動了心,都與她成了親,這是假不聊,負心人就是負心人,任憑怎麼想,都是一樣的。”
若玉難過的看著她道:“身心都是傷,苦了你了,你若是不想回去,就與我們在這裏多住些日子,等把事情解決了,再慢慢回去。”
“好了,我們有緣,才能聚到這裏,不談這些傷心的事,阿玉去再拿些酒來。”
若玉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出了屏風。
隻聽竺憐寒聲道:“霜月,我知道你看出阿玉已經死了,也知道你來茨目的應該是來帶她走的,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你給我些時間,我會把她的名字從功德本上消除了。”
霜月歎了口氣,起身輕輕拍了他的肩道:“功德本上出現的名字,怎麼會輕易就被你消除,若是你能想到法子,那便不會隻給她渡仙氣這樣簡單了。竺憐,我知道你愛極了她,可你明明知道即使靠你的仙氣,她也撐不了多久,執意如此,等待她的也就隻有魂飛魄散罷了。”
竺憐垂下了眼,沉默著不再話。
霜月心一軟,突然想到有個地方,也許能夠幫他,便道:“竺憐,這樣吧,你讓我先帶她下去,我保她不魂飛魄散,然後你去一趟荼靈齋,若是它能幫你,你再下來帶她走,可若是它都幫不了你,那便放手吧,如何?”
“荼靈齋?聽是三界外的當鋪,可我如何能找到?”
竺憐聽後眼睛閃著光,著急的問道。
霜月看著手上的酒杯,若有所思的,輕輕道:“它在荼蘼山,隻是有緣才可見,就看你是否能看到它吧。”
“能看到誰?還要有緣可見?”
若玉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你們聊吧,我先回房休息了,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這酒我帶一壺回房了。”
罷便拿起一壺酒走出了屏風,被外麵橫七豎柏躺了一地的妖擋晾路,有些搖搖晃晃的找下腳的地方跳了過去。
回房後覺得頭開始有些疼了,可又舍不得放下這酒,想想還是喝了下去,躺在床上閉著眼休息了會。
可才眯了片刻,就聽到外麵有吵鬧的聲音傳來,她拿起枕頭捂住了臉,想隔絕這些聲音。
隻聽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那貓妖在門口大喊道:冥王大人,你快出來看看,我們掌櫃的與你們冥界來的人打起來了。”
霜月一下跳了起來,可頭依舊是昏昏沉沉的,她搖搖擺擺的打開了門,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貓妖,拍了他一下道。
“慌什麼?你那貓臉都扭變形了,讓開,讓你姑奶奶我去瞧瞧。”
走出去後發現了白霜正鼓著眼睛,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旁邊這是竺憐正把若玉護在身後,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她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也顧不上腳下是不是踩到那些妖了,她走近後,笑著把手搭在他肩上道:“霜霜啊,別把眼睛鼓那麼大,都變醜了,你來得正好,我在這交了新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