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朵花你不會不認識吧?”
沐瑄將那朵珠花握在手中,淡然道:“自然曉得。”
沐璉也撕下了自己的偽善的麵具,赤裸裸的說道:“你要是不配合的話,戴這朵花的人有沒有危險我就不敢保證了。”
沐瑄淩厲道:“我這個人從來就有些古怪,也最不喜歡人家要挾我。”
“這事隻怕你不做也得做!”沐璉又從衣袖裏拿出個琉璃瓶來,和剛才打碎的那隻一模一樣。他語氣冷靜了幾分,說道:“太子今晚服用下去,會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就會傳出頭疼的事。接著太醫會來給太子看病,太醫隻會把症狀當成平時的頭疼來醫治。治療頭疼的藥和瓶子裏的藥相克。背鍋的就是給太子治病的太醫,半點也不會牽連到你身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沐瑄想起了榮箏和他說過,在榮箏的夢裏,在開寶十七年秋,太子暴斃的事。看來就是這一出了。沐璉的確老奸巨猾,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太子跳下去了。早就有了先知了他們,早就做了決定的他們,豈能讓悲劇再次重演。
沐璉見沐瑄似乎不為所動,語氣狠厲了幾分,咄咄道:“事成之後,我會許你王爵。”
沐瑄一針見血的指出,道:“王爺倒打得一手好算盤,就算是太子中了你的計,突然歸天。你就保證將來皇上一定會把位置傳給你?既然你自己都沒保證,又何來許諾之說?”
“而今隻有太子是嫡子,其餘的全是庶子。既然是庶子,大家都一樣。我是皇長子,母親是貴妃,比別人差了什麼?皇位不屬於我,又會屬於誰?”狐狸尾巴總算全部露出來了!
“哼,你可別忘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皇太孫!”沐瑄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好幾度。
沐瑄擲地有聲的回答倒讓沐璉一個激靈,即使太子死了,父皇也沒打算把位置留給他?而是會隔代傳位?他可不信!大夏開國以來,還沒出過這樣的例子!太子沐瑛現在有三個兒子,長子是嫡子。如今已有十三歲。聽說書讀得好,還受過皇帝的誇獎。可是沐璉才不想承認有什麼皇太孫。
“皇長孫算什麼,難道皇長子還比不得皇長孫。他才多大年紀,隻怕毛都沒有長齊!一個毛孩子,我怕他作甚!”
嗬嗬,多麼自信!沐瑄覺得好笑。事實上沐璉還真猜錯了皇帝的決定。
沐璉見沐瑄無動於衷,繼續刺激他:“怎麼,你還是不想做麼。我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要是不肯的話,自然會有別人。隻是我的事你都知道了,自然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該怎麼選,想來你應該有答案了吧。”
“難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這藥送到皇上那裏去?”
“你敢!你今天去不了別的地方了。除非你不想要家人的安全了。”
沐瑄已經隱約感覺到今天值守的護衛除了他,好像都換了不認識的麵孔。這是沐璉早就計劃好了的。不用說這水月居內外都是沐璉的人了。沐璉是在逼迫沐瑄就範。
他沉著冷靜的思考了半刻鍾,榮箏通過香囊給他傳遞了一個消息,榮箏在吳王別院。她現在比較安全,不用擔心她。沐璉能對自己弟弟下手的人,肯定也不會把別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他如何不擔心榮箏的安全,好在剛才他已經悄悄的向保康遞出了一個消息,榮箏就隻有寄托於甘家兄弟了。
沐瑄現在是進不得也退不得。
沐璉見沐瑄無動於衷,也不想再和沐瑄多費口舌。他轉身去了剛才他藏身的裏屋。剩下馮時春還在跟前。
馮時春眉眼帶笑的說:“怎麼樣,沐大人想好沒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要這次成功了,將來的榮華富貴可少不了您的。您說您是藩王嫡長子,就該是王爺的命,難道您真不想爭取一下,要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沐瑄對馮時春的勸說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現在隻寄希望於保康能順利的把話帶出去了。餘萬通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做好部署。
至於他,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了,等待支援。隻要他不離開這裏,難道沐璉還會殺了他不成?他再怎麼卑微,好歹也是個親衛軍的左統領。掌管著宮禁的安危。榮箏那處他已經有了安排,再加上對榮箏的信賴,他已經沒什麼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