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閱讀馬爾克斯的《沒人給他寫信的上校》時,我仿佛與等待退休金的上校一起熬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越來越揪心,越來越無米下鍋隻能把石頭放在鍋裏假裝有東西煮。

有一段時間,幾乎的全部懸念就是上校最後有沒有等到退休金,在越來越深的絕望中是否會迎來太陽,雖然擔心、不安、緊張,我也忍住不將書翻到最後一頁,盡管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而且不會因此受到任何批評。

但我不會這麼做,我想要的正是這種煎熬和期盼。

一個過程,也許就是最重要的部分,所以我又何必在意宣傳的結果是什麼呢?

用豆子的話來,他可從來不會想最後會如何,因為誰也想不明白,我隻想眼前如何做更好。

兩個人雖然沒有什麼頭腦風暴的可能,但我和豆子還是在書店裏將自己的想法盡量和對方做了明。

“我還是做了功課的。”我。

“我知道,立夏品學兼優,隻要是布置作業,你絕對不會不做。”

我:......和一個人認識太久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下周有兩期末市集,我的計劃是帶著書去學校擺攤。”我出自己的想法,豆子也很快給了回應。

“好主意,擺書攤可是傳統。”

我和豆子都捂嘴笑了起來,仰麵朝,笑了足足兩三分鍾。

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好笑,總之立夏即將迎來第一次自己擺書攤,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過往的記憶模模糊糊,時濃時淡,帶著春、夏、秋、冬和書的味道。

豆子跟我確認擺書攤我是不是黃金等級的,我打了一個響指,“那是當然,書攤公主正是在下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接下來聽聽我的計劃吧。”

豆子拿出筆記本,上麵用彩色筆畫著一張思維導圖。

我心想,這麼認真的嘛!

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認真。

豆子繪製圖標的等級也是黃金以上的。

“我會從三個方麵來詳細論述我們應當如何科學的運營阿喜書店。”

我忍著笑,乖巧點頭,點上茶燭,取水半壺,百香果整顆濾汁,鮮茶葉三片。

手捧茶壺,耳聽豆子。

“認真點。”

豆子一本正經仿佛是要講學。

“是是是,放心,孺子可教也。”

“第一部分:日常經營時間。書店應當有正常的營業時間,也就是,我們應該讓大家知道每周營業幾,分別是星期幾,營業時間是幾點到幾點。”

“這個......可以。”我舉起雙手表示讚成。

反正我現在休息在家,每在書店都沒有關係。

“立夏每早上是不是要晨跑?”

豆子的目光穿透筆記本到達我的麵前。

“啊,你這都記得。”

“做視頻之前我也每晨跑,大學裏啊,晨間鍛煉比傍晚鍛煉好多了。”

“誒?

“傍晚情侶太多,滿校園的狗糧,吃不動。”豆子聲道。

噗!看來英雄所見略同了,我也是受不了傍晚的情侶們,手拉手去食堂吃晚飯,或者悠哉悠哉地在跑道上散步,占了跑道姑且不,狗糧什麼的我這種單身可愛真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