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遠方和愛(1 / 2)

豐告訴我,這兩本書是一周前有人賣給朱書店的,至於書的來源豐就不得而知了。

我告訴豐想把這兩本書買下來,豐笑的和大孩子一樣,道:“好啊,沒問題,可是為什麼你看起來很在意這兩本書啊?”

不得不,豐是一個很喜歡問問題的人,看起來0出頭一點,也許很多人到0歲仍然和十多歲的孩子一樣對萬事萬物總有很多為什麼吧。

另一方麵來,豐也很像是一個心思敏銳之人,僅僅從我想要知道書的來曆,就感覺到我對這兩本書甚是在意。

順著豐的好奇,我緩緩出自己的心事,這段時間裏即使我沒有起,高山先生和他從書店拿走的幾十本書仍然牽動著我的心情。

這種心情就像是漂浮在牛奶表麵的麥片,浸潤時間長了,麥片就沉到杯底,可我總是看著這粒麥片,看著它沉下去,卻仿佛永遠也看不到那一刻。

相對論有時候大概也是一種詛咒。

“不知道朱老師最近可曾見過高山先生。”

“高山?你是那個二道販子嗎?”

“誒?老師對他也很熟悉吧。”豆子插嘴道。

“高山先生在上海的二手書圈應該是個大家都熟悉的人物吧,我當然也是認得他的。”

“那最近高山先生有沒有來過朱書店?”

朱老師搖搖頭,又望向豐,豐也跟著搖搖頭。

\b“我正在擔心高山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好久都沒有他消息,之前每周差不多都會來我書店換一些書。”

聽我這麼一,豐也跟著道:“之前每隔一兩周高山先生也會來我們書店,專門找一些便宜的書,那個角落裏的書太舊了,有時候幾個月都賣不掉一本,高山先生來就會捎帶幾本回去,也就是元一本這樣子,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怪,做事也有些神秘,但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呀。”

“嗯,所以我有些擔心。”

“有沒有微信上問問他呢?經常到你們書店應該會有聯係方式吧。”

“有倒是有的。”我回答。

豐追問道:“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誒?”如此心思敏銳的男孩,真的好嗎?

會不會生活很難愉快?

自常聽媽媽,不要心思太細,生活會很累的,像她那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日子過起來就比較舒服些。

“隻是覺得”

終究我還是沒有把高山先生從我這拿了書之後再無消息一事告訴朱老師,隻覺得怎麼都不妥當,於是又放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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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個月匆匆而過,好消息是,無心插柳的那篇得了獎,於是我又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適合寫,喜歡閱讀和真正投身寫作之間的距離到底是遠還是近?

壞消息是,高山先生沒有食言,他在家中心髒病發猝死,後來外公打聽到他的確有一個弟弟,心智不全,兩人都沒有家庭,獨自生活。

詭異的是,高山先生家裏一本書都沒有,倒是有很多捐贈感謝信,他把很多書都捐給了貧困山區的孩子,總數達到兩萬多冊。

一晃到了十一月,初冬的上海早晨跑步時會感到寒風涼涼,心情卻會跟著清透起來。

我挺喜歡十一月的上海,初冬,日光由橘色變成幹幹淨淨的白色,心情仿佛古時候唱戲的舞台,等風吹過幾陣之後,舞台打掃一新,接下來主角就會登場,各種新鮮的,有趣的,好玩的,熱鬧非凡。

書店的日常工作基本穩定下來,每周末會有一次讀書會活動,我沒什麼興趣,始終隻是感覺自己主人,應當將客人們招待好,然而讀書活動的內容和形式,我始終無法融入其中,有一種格格不入又不顯露在外的心愁,淡淡的,若隱若現,隻有我自己知道。

B站的視頻一直在更新,收入遠遠高於書店本身的收入,應了豆子那句話,時代變了,有些東西肯定是要與時俱進的,要不然,朱老師的現在就是立夏的未來。

我甘願如此嗎?還是我仍然想著應當再做些什麼?

寫作嗎?

因為作品得獎,出版社的簽約合同已經快遞到店兩周。

合同我沒有仔細看,豆子,簽肯定是要簽的,立夏要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