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捂住被樂杞憂打紅的半邊臉,看著連及漸漸離去,眼眸都猩紅起來。
“別演了,他已經走了,沒有人再看你在這裏裝柔弱。”樂杞憂冷冷的瞥了沈半夏一眼,麵上冷漠。
沈半夏聽後惡狠狠的剜了樂杞憂一眼,而後連句告退也沒說,就憤怒而走。
賤人,別得意!很快她就要來哭著求她了!
樂杞憂見兩人終於都離去,斂眸輕歎了一口氣無力坐回床榻上,抬手撫上肩膀,隻見為連及擋劍而留的傷口又裂開。
她嗤笑一聲躺回床榻上,沒有理會。
片刻後枕角顯出一片淚漬。
......
連及抿唇看著麵前禦前侍衛玉霖遞上來碎裂的玉簪,眉頭微微蹙了蹙,“這怎麼回事?”
那是他曾經為樂杞憂親手雕過的玉簪。
“這是昨晚皇後娘娘派人扔在月牙湖裏的,臣想著皇上吩咐,便讓人從湖底撈了上來。”玉霖聽後俯首回道。
連及想到昨天樂杞憂對他的態度,抿唇擺擺手,“扔了吧。”
話剛說出口就後悔,又抬手將玉霖招回,“放這兒吧。”
玉霖見狀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恭敬將那玉簪放到桌旁轉身退下。
連及抬手拾起那玉簪,看著簪頭縫隙中還殘留的血跡,眼眸微微暗了暗。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想起昨日的那個眼神,心中一悸。
不會的,夏兒已經在他身邊了,她已經活過來,完好的站在她身邊了,那個女人隻是和夏兒長得很像而已。
隻是這樣。
連及緊了緊手,並不在乎手心被尖銳的玉簪劃破,看著殿外的眼眸幽暗。
惜顏殿中。
黑衣人抓著沈半夏的衣領讓她騰空而起,麵色陰狠說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非要我親自來提醒你,你才會行動嗎?別是讓那皇帝迷住了,舍不得動手吧!看看這宮殿‘惜顏’,擺明了就是為他心頭的那顆朱砂痣準備的,你還以為他是為了你?醒醒吧!”
沈半夏被衣領勒得喘不上氣,掙紮兩下咳道,“咳......我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連及太警覺我根本下不了手,咳咳。”
那黑衣人聽後冷哼一聲,將沈半夏甩在地上,俯身湊到她麵前輕佻說道,“警覺?你身為皇貴妃,難道還找不到那皇帝放鬆的時候?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才是最沒有警惕性的嗎?還是說......那皇帝到現在都沒有碰過你?”
沈半夏聽後麵上顯出屈辱的神色。
“覺得委屈?”黑衣人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淡聲說道,“那是你自己沒本事,頂著別人的皮還辦不好事情,你就是個廢物!”
沈半夏緊咬著唇瓣不出聲。
那黑衣人最討厭她這副樣子,抬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扔到沈半夏的懷中,“這個叫盡雲散,女子長期將紙包帶在身邊後,跟她有過親密接觸的男子就會吐血暴斃而亡,你帶著它,至於怎麼騙那皇帝就是你的事了。”
沈半夏接過那紙包後,麵色有些發白,看著那黑衣人眼神深處帶著驚恐。
“放心這個東西對女子不會致命,隻是會讓那女子絕育,像你這樣身份的人恐怕也不配有孩子吧?”黑衣人看著她冷冷的笑了笑,而後躍上房頂快速消失。
沈半夏收回看向那黑衣人的目光,握著紙包的指尖發白,眸中露出陰狠滲人神色。
“她怎麼了?”連及來到安寧殿時,就看見太醫坐在殿中。
“回皇上,皇後娘娘的傷口又裂開了,昨天晚上沒有處理,現在已經有些發炎了。”
“她現在怎麼樣?”連及走到床榻邊,看著昏睡的樂杞憂眉頭緊蹙。
“臣已經為皇後娘娘上過藥,現在要為娘娘再重新包紮一下。”
連及看著桌上血紅的繃帶,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猶豫片刻後抬手攔住太醫,淡聲說道,“你下去吧,朕來。”
太醫聽後愣了愣,便把位置讓給了君王,俯首站在殿外等候吩咐。
連及將樂杞憂肩膀上的衣服向下拽了拽,本欲將繃帶纏在她的傷口處,卻生生頓住了動作。
隻見樂杞憂的肩頭有一朵暗紅色的鳳凰花,美麗綻放。
連及眉頭微微蹙了蹙,抬手撫上那朵鳳凰花。
他的肩後也有一朵同樣的鳳凰花,分毫不差,
連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蹙眉向身旁宮女喊道,“去把國師請來!”
宮女不敢怠慢,連忙向外跑去請國師。
連及則回身看著樂杞憂肩頭的那朵鳳凰花久久不能回神。
半刻鍾後,國師趕來,連及蹙眉問道,“國師,你能告訴朕,這鳳凰花是怎麼回事嗎?”
“這......臣也未聽過此事。”國師疑惑片刻後,斂眸回道,“臣可能需要找找古籍裏麵怎麼記載的。”
“好,那這件事就交給國師去查,還有”連及頓了頓,“再給朕查查六年前,皇後和沈貴妃都在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