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死鎮新生
秋陽高照,無名鎮各處都熱鬧非凡。來往忙碌的人群讓這個本來已是“死鎮”的小鎮再次複蘇過來。
殘破的房舍群中——
“聽我的命令!一、二、三,撞!”
李典帶著一隊“拆房大隊”,抱著足有兩尺粗的大擂木,專找那些看起來挺結實的殘垣斷壁下手。完全撞毀之後,後麵的人立即跟上,在泥瓦匠人的指導下將保存完好的磚石與碎磚破瓦分開,好磚運到事先劃好的地方碼放起來,碎磚石則送到鎮口處堆放,準備晚些時候作為鋪碎石路麵的材料用。
李典這一隊撞累了,馬上就有另一隊人接過擂木繼續“拆除違章建築”的作業。李典此刻也完全沒了“儒將”的文雅風度,光著膀子直喘粗氣,順手抓起塊破木板給自己扇風,嘴裏還在大喊:“你們這一隊可得加油啊!我帶的這一隊一口氣撞掉四間院子、六間大房,你們可別被我們比下去了。NND,沒想到撞這些牆居然這麼過癮。哎我說你們一會兒看見結實的牆壁大房記得留給我,老子還沒撞夠癮那!”
眾人絕倒!這李大校尉平時文質彬彬的,怎麼骨子裏的破壞欲這麼強?
河邊,長滿雜草的農田旁——
“大人,都準備好了。”
陸仁仔細觀察過後,確定沒有問題,酷酷的揚手一指,發出命令:“一齊放火!”
當然,陸仁可不是在實施什麼火計,而是在放火燒荒。起初陸仁是想帶人拔草,後麵一個農民出身的士卒奇怪的問他為什麼不直接放火燒荒,又快又省事,把個半調子農民的陸仁鬧得臉紅脖子粗,趕緊帶人去挖隔離帶。陸仁水平再次,這隔離帶的必要性他還是知道的。特別是現在是秋天,都說秋高氣爽,平日裏風大著那。要是不作好準備就大大咧咧的一把火燒過去,一個沒留神,詁計陸仁的這三千屯田軍就得臨時轉職成森林消防隊。
望著熊熊的火光,陸仁心裏在想:“聽說燒荒出來的土地,往往都比較肥沃。隻可惜現在已是秋末,不能馬上播種……現代的早稻和晚稻是怎麼回事?一般稻米都是一年兩熟,也就是平常叫的早米和晚米,好像是春一次秋一次,難道說秋天也可以播種?天啊!早知如此,當初上生物課的時候認真一點多好……”
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後悔也沒用!
小鎮附近的林中——
“這棵,可以;這棵也可以;這棵差了點,不砍。陸大人說了,十年以下樹齡的樹不要砍。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木匠,還是頭一次聽說什麼‘保護生態環境’,看人讀書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不過砍樹要留苗,讓林子不被砍空卻是這麼個理。”
“哎,我說老哥,你就別在這裏瞎叨咕了,趕緊去標哪棵可以砍吧!我們這些當兵的也不容易,這每伍今天至少要送去鎮裏三根木料,陸大人發了話下來,這鎮子要重建,要是缺了木料唯我們是問那!”
“知道了知道了,陸大人對咱們這些匠人這麼客氣,咱能不賣命嗎,我這就去挑……哎,我的斧子那?哎我說小二子,你拿著我的斧子爬那麼高幹什麼,快下來別摔著了!陸大人讓我照看好你,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陸大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
傍晚時分,陸仁見天色也差不多,便命人吹響收工號。各處忙碌的人們收拾好工具材料,各自回營吃飯休息。
大帳中,陸仁接過阿三遞過來的毛巾,胡亂的洗了把臉。李典在這時撩開帳簾走進來,陸仁一看李典那灰頭土臉的樣就笑了:“典成,你怎麼這德性?”
李典也接過毛巾擦去汗珠:“拆那些破房舍拆的唄!你還別說,抱著擂木這一路撞過去,可比攻城撞門都過癮。可惜這鎮子也就這不到百間的破房,撞上兩三天就全撞完,不夠過癮的。”
陸仁暴汗:“什麼?你親自上手去撞房子?還不夠過癮?”
李典道:“是啊,怎麼了?”
陸仁道:“啊……沒、沒事。一會兒飯好了先去吃飯吧,都累了一天怪辛苦的。”
李典道:“義浩,這些破房子住不得人,拆掉取磚我明白。可是再過個把月天氣就冷下來,就那麼點磚也起不了多少房子,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陸仁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年冬天軍士們可能還是得在帳篷裏將就一下。我的打算是先在軍營附近把地倉修起來,大家的口糧總不能就這麼露天放著。”
李典道:“地倉?你是說地窖吧。”
陸仁道:“沒錯。軍營附近地麵我看了一下,土質軟硬程度差不多,泥瓦匠也說修地窖正合適。過幾天你把你手頭的地麵清理好了,就帶著軍士們去挖地窖。泥瓦匠那裏我分了些人出來,在河邊找到適合燒磚用的粘土,也準備開始燒磚。地窖地基挖好後,先用拆房子那些磚來鋪地麵。那些磚參差不齊,不適合用在窖壁上,用來鋪地麵到挺合適。”
李典道:“怎麼你對土木也有研究?看來你胸中所學還真是甚雜。義浩,我看是不是在拆完房子後我和你換一下?農耕方麵的事我懂一些,土木這邊我根本不懂,怕誤了事。”
陸仁道:“也好,我這裏有對農耕改良的書簡,你可以拿去看看。到時照裏麵所寫的照做便是。”
李典接過來大致的看了一下道:“嗯,上麵的方法我有些耳聞,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