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郭嘉的臨時住所,一陣陣的咆哮聲正從裏麵傳出
“好你混帳臭小子啊,跑出去幾年居然算計起我來了!老子我隨軍出征礙著你什麼事了,千方百計的就是要調我回後方休養!XX的,老子是隨軍在外還是蹲在後方關你什麼事?我呆在後方難道說對你還有什麼好處不成?氣死我了!”
郭弈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任由郭嘉不停的咆哮,自己卻連聲都不敢吭一下。過了許久郭嘉可能是咆哮累了,氣呼呼的坐到席上,端起大壺就喝。空噴了那麼久的口水,是該補充一點。
郭弈小小心心的上前道:“父親大人請自重,貪杯易傷身……”
“我去你的,這裏是茶,不是酒!一個二個還真當老子我要酒不要命啊?還有你,居然管到老子頭上來了,不安安心心的守在你師傅身邊,你跑我這裏來幹什麼?趕快給我收拾好行李滾回夷州去!對了,回去以後代我狠狠的罵一頓那臭小子!”
郭弈頭上隱隱見汗,讓他回去以後罵陸仁?他可沒這膽量。支唔著道:“父、父親,師傅他也是、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才特地讓我趕來勸你離軍休養的。”
郭嘉可能是補足了水,這會兒又開始咆哮:“什麼屁話!?你看你老子我像是有病在身需要去休養的人嗎?你小子啊,信你師傅多過信你老子我?信不信現在我就對你執家法?”
郭弈心說是不太像,就這份罵起人來中氣十足的樣都不像個有病地人。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郭嘉又向他吼道:“楞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最遲明天早上,你小子給我馬上離開南皮滾回夷州去!連帶著告訴你師傅,我身上壓根就什麼舊病都沒有!讓他少在那裏瞎操心。”
郭弈唯唯諾諾的正相退下,猛然間卻想起了趙雨在船上對他說的一些話。沉思了一會兒,暗中一咬牙,走到郭嘉麵前振聲道:“父親,請聽孩兒一言!”
郭嘉哼了一聲。側過頭去懶得理會。
郭弈道:“父親。這舊症是否真有。其實父親大人心中自知。而依孩兒之見,父親明明就是有舊疾在身,卻要強不願承認。”
郭嘉斜瞥了郭弈一眼,哼道:“你這個不孝子,咒你老子有病不成?”
郭弈被郭嘉這一罵有點想退縮,但還是硬著頭皮往回頂:“父親大人一向行事放蕩,不以俗念為意。在許都時陳長文參奏父親不治行檢已不下數十本。言辭至激者亦不在少數,甚至有請曹公罷去父親官職之言,父親卻都隻是一笑了之,從未掛懷。而今番師傅隻是明告曹公,言及父親大人舊疾不日將起,父親大人卻如此動怒,想必……是被師傅說中心事了吧?”
“你——”
郭嘉指著郭弈的鼻子,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好小子。居然連你也算計起我來了!看來你那個師傅還真是教導有方嘛!”
郭弈道:“父親既然有舊疾在身。又何必強撐?萬一父親大人真的有何不測,孩兒與母親又當如何?”
郭嘉這時微微的怔了一下,仔細的打晾了麵前的郭弈許久。稍一思索裝著仍有幾分怒意地喝道:“你小子懂什麼?”
郭弈因為是低著頭避開郭嘉地目光。沒有注意到郭嘉地神色已經有些改變,隻是悶著頭的接著頂:“師傅要我帶句話給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父親既然自知兒時舊疾隨時可能會複發,更應該好好休養,而不是一味的盡忠拚命。那隻是一份愚忠,雖能博得一時之利,卻將日後的長久之利棄之不顧。曹公帳下可匹敵父親者不在少數,縱有不及之處,一時間亦無大患可言。若是輕身而殆,曹公日後欲用父親而不可得,豈不失之大矣……”
郭嘉揚揚眉頭,站起身來在房中轉了幾圈後問道:“小子,告訴我,這話真是義浩讓你帶給我的?”
郭弈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其實這些話有一半是郭弈臨時編出來的,陸仁當時也隻是說了一句“留得青山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