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遠不解的語氣讓顧敬堯回過神來。
抬眸迎上範遠寫滿不可置信的眼神，顧敬堯眸色微深。
“我隻是想用自己的能力贏過他，不想依靠別人的幫助。”
“可……可這不算是耍手段吧！你又不是特意去拜托陸先生修訂的這個法律！”
“現在說這個也沒有用了。”顧敬堯的視線又落回了麵前的文件上。
看著麵前身旁似乎寫著，“冷漠”兩個大字的顧敬堯，範遠無語凝噎：“……”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範遠離開了辦公室。
顧敬堯的視線又從文件抬了起來，目光幽幽的凝視著前方。
其實剛開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有想過要不要這麼做，但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呢？
明明也並不是觸碰到他道德底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那麼做了，一舉讓雲修遠元氣大傷，恐怕得緩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他和雲修遠，可以算的上是仇人。
他從來不會對自己的仇人心慈手軟……
結束完公事後，顧敬堯回到顧家。
一見他回來了，安念晨急忙迎了上去。
“敬堯……你看到新頒布的那個法律了麼？”
顧敬堯平靜的應了一聲。
安念晨望著他的臉色，打探他的情緒，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懊悔。
“要是你晚幾天行動的話，因為這個規定的限製，修遠可能近水救不了遠火了……”
錢在這邊，他卻一時半會轉不回M國……
“其實我知道。”
“啊？”安念晨一愣，隨機明白什麼，“你提前知道……陸正霆要頒布這條法律？”
顧敬堯“嗯”了一聲。
“那為什麼……”
不幹脆趕盡殺絕……
當然，她和雲修遠也能算普通朋友，修遠還是佩琪的男朋友，她也不希望修遠輸的太慘。
不過撇開這些關係，隻是用局外人的視角看，顧敬堯既然明知道，卻不這麼做，還是挺令人意外的。
知道安念晨是想問什麼，顧敬堯眸色略顯幽沉，如實回答：“其實我也不清楚。”
他明明可以更趕盡殺絕一點的，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安念晨抬眸望著顧敬堯略帶迷茫的臉，抬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側臉。
“因為你善良，因為你知道，修遠也沒有錯。”
這五個字，讓顧敬堯的心猛地一顫，視線迎上安念晨的溫柔的目光。
即使外界一直都說顧敬堯在商界裏，冷酷無情，手段殘忍。
但安念晨知道，其實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他和雲修遠即使是敵人的關係。
可他能夠去理解雲修遠的心理。
他們兩個都沒有做錯什麼，他們隻是為了他們的母親而戰。
所以他不想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或許這次這樣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果。
起碼現在，還能有一段暫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