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無底,韓末兩人也不知潛了多久,穀婉兒畢竟初入築基後期,靈力不甚深厚,漸漸有了不支之感,見此,韓末連忙心念一轉,《玄黃混沌寶蓮》當即滴溜溜盤旋而出,懸於頂上,將兩人盡數籠罩其中。
頓時,周遭那龐大的水壓盡皆消失不見,玄黃兩色光華,映射著水光,徹亮一方。
“咦?這是什麼?”
就在韓末攜著穀婉兒準備繼續下潛之際,忽然眼神一凝,看向了左方的石壁,在玄黃光華的映照下,隻見那石壁之上,苔蘚之下,隱隱有古樸篆字顯現而出,韓末連忙近前,抹去其上的苔蘚,頓時,“碧瀾水府”四個大字顯現而出。
見此,韓末頓時一喜,原來這上古遺跡名為“碧瀾水府”,既然在此看到洞府之名,顯然距離已不遠矣。
如此這般,又下沉了片刻之後,韓末眼前頓時一亮,果然不出其所料,隻見洞壁之上,一層碧藍色的光幕,將深淵沉水隔離了開來。
“婉兒,進去之後,一定千萬小心,記住,跟在師父之後,一步也不要踏錯。”轉頭叮囑了一聲後,韓末一拉穀婉兒,進得光幕之中。
就仿佛穿過了一層水幕一般,一股清涼的感覺彌漫全身,卻全沒有濕身之感。待得身前一空,兩人抬眼一看。
隻見眼前乃是一個占地不過數十畝的庭院,其中亭台樓榭,池塘垂柳,碧波蕩漾,遊魚其中,庭院之中,更是花草繽紛,燦爛一片,蜂飛蝶舞,一派生機勃勃。
見得如此情景,穀婉兒頓時驚歎不已,正欲邁步上前,卻被韓末伸手拉住。暗中卻是歎息一聲,婉兒畢竟修真日短,心境有缺,這“碧瀾水府”不知藏於這深淵水底多少年月,又怎可能還有遊魚、蜂蝶。這一切,不過是障眼之法而已。
“婉兒,你看清楚了。”
說完,韓末抬手打出幾道印訣,眼前景象頓時一陣變幻,頓時,亭台依舊,碧池仍在,垂柳碧草,一樣不缺,但那遊魚蜂蝶卻盡數化為烏有,消失不見,顯出一片寂寥來。
不過,韓末卻也沒有馬上邁步其中,而是繼續不斷的打出一個個法訣,印入虛空,頓時,一陣陣漣漪蕩起,整個庭院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劈裏啪啦!”
伴隨著一陣仿若爆竹炸響之聲,眼前模糊的景象倏忽一閃,再次變幻了起來,不過片刻,待得一切恢複平靜,隻見亭台樓榭,池塘垂柳,魚兒遊蕩,蜂飛蝶舞,一切竟然又恢複了原樣。
卻是韓末不僅將那障眼法破了開來,還將其中禁製盡數掌控在手,並隨手將那幻境重新演化而出,畢竟,充滿生氣的景象卻要比之前的一片寂寥要好得多。
“婉兒,你可清楚了,何者為真,何者為虛!”韓末轉身喝問一聲道。
穀婉兒點頭道:“徒兒知道了,前者為虛,中者為真,後者虛中有真。”
韓末眼中頓時閃過滿意的光芒,卻又問道:“前者後者,並無二致,為何前者是虛,後者卻又虛中有真?”
“前者虛,乃是因此景不為已控,即便是真,也是虛;後者則隨己心而變,雖虛但心中卻明其真,因此,前者是虛,後者卻是虛中有真。”穀婉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