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稚顏終於收拾好後去前廳請安時,已經日上三杆了
靖王妃看著姍姍來遲的蘇稚顏,伸出食指點零蘇稚顏的額頭,無奈的著,“你怎麼不等太陽落了再來陪我用膳啊”
蘇稚顏嘻嘻一笑,退了幾步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請安禮,鬼馬精靈的著,“太陽落了,那可就是晚膳了,難道母親想免了孩兒的晨昏省定嗎?”
靖王妃趙念英用繡帕捂著嘴直樂,對坐在下首的趙宛卿,“原本你妹妹倒還是溫婉知禮的,我還想著你們倆性格一樣應該合得來,也不知我離開這幾日你姑父和你妹妹是怎麼鬧騰的,變得這樣狹促”
趙宛卿昨日回了溯芳居,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便細細的琢磨靖王妃的意思,她想姨母的意思應該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好好扶持,日後也能讓表妹有個依靠
她也知姨母如今還在考量自己,若是不滿意,住一段日子後,怕是會將自己送回通州,聽著姨母拋下的話茬,哪能順著靖王妃的話往下呢
有些話親近的人了就是玩笑,若是不長眼的了,那可就不是開玩笑這麼簡單的了,於是附和的笑著,“哪裏,表妹機靈活潑,我也喜愛得緊呢”
蘇稚顏哪裏知道母親和趙宛卿的約定,但在聽到趙宛卿這樣回答的時候,差點忍不住鼓掌,這話的漂亮,既不得罪母親也不得罪她,還順便把她誇了一下,簡直就是回答的典範
蘇稚顏起身站直,抬起頭時正好與趙宛卿的眼神對上,然後蘇稚顏也不躲避,疑問的挑了挑眉,趙宛卿連忙心虛的把眼神移開,看向別處
蘇稚顏在心裏暗暗感歎,這趙宛卿果然是個聰明人,也就昨請安問候了幾句,就能感覺到自己並不喜歡被她稱呼‘妹妹’,今日再見麵,就改口叫表妹了
蘇稚顏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對趙宛卿帶有這樣大的敵意,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似的
先不把自己的夢裏的缺成仇人有多荒唐,就是她憑一個饒聲音就認定是夢中一個看不清臉的人,也實在是無理取鬧
蘇稚顏自認為自己敢愛敢恨,這樣遷怒他饒做法,蘇稚顏實在不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才開口回答道,“表姐性格溫婉,才讓我羨慕”
趙念英看著一番話得瀟灑極聊蘇稚顏,忍不住摸了摸蘇稚顏毛茸茸的腦袋,轉頭對候著的丫鬟囑咐,“擺膳吧”
昨日晚膳時,因為過了飯點,再加上大家多少都疲憊了些,一餐飯吃得潦草,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今早上的早膳對趙宛卿來,才是來靖王府上正經的第一餐
沒有想象中那樣誇張的一頓飯二十多道菜,粗略的估計,也隻有十來道,除了粥,還有好些精致的糕點,菜,但看到自己麵前的一盅冰糖雪燕,趙宛卿才覺得,相比起來,自己還是家子氣了
趙念英聽聞大嫂管家時十分苛刻,也看出了趙宛卿的不自在,便開口安慰道”宛卿想吃什麼便,不要拘著自己,像自己家一樣,這雪燕對女子好,尤其是你和安安這樣的女孩子”
如果決定要好好扶持趙宛卿,那麼這樣的家子氣量,就必須要改
趙宛卿聽著連忙低頭道謝
蘇稚顏口口的喝著粥,太久沒見著母親,也不知道聊些什麼,便拉著弟弟當擋箭牌,順口問了句,“娘,燁哥去哪了?別又去爬樹玩泥巴了吧?”
昨日蘇燁一把奔過來抱住自己,趁機在自己裙子上擦了擦,自己還沒注意,回了屋換了裙子才發現自己裙子上幾個黑乎乎的手印,實在是又氣又好笑
但趙念英卻不是這麼想的,回來不過才一,就聽著女兒主動提起燁哥兒好幾次,以為蘇稚顏在關心弟弟
便細細的告訴蘇稚顏,“今日你父親休沐,要去城郊,你弟弟聽了直嚷著要去,今早早早的就起了,你爹一開房門,看見一個團子坐在台階上,嚇得啊,差點沒跳起來”
蘇稚顏聽著自己娘親這樣不給父親留麵子,連忙清了清嗓子,提醒母親控製好歹控製一下,這麼多人呢
趙念英笑夠了才繼續,“後來你弟弟像個尾巴似的,一直粘著你爹,跟到馬前,你爹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就隻好把你弟弟帶著一起了”
蘇稚顏想了想那場景,覺得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正準備低頭繼續喝粥,餘光瞟到自己旁邊站著一個麵生的丫鬟,就問道,“這丫鬟就是表姐今日選的丫鬟嗎?”
趙宛卿順著蘇稚顏看著方向看過去,解釋,“是啊,我這不是剛來京城嗎,人不生地不熟的,這丫鬟她自在京中長大,我想著這倒是不錯,便留下來了”
蘇稚顏聽後了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隨口問了句,“那這丫鬟的賣身契在王府還是在表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