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誰圈套?(1 / 3)

三清祠兩棟排樓之後,是一座低矮小山,期間有條土路供平日道士們行走,拾些柴火草藥之類。

阮酥被那男子挾持著走在前頭,冬桃手持一柄匕首,亦步亦趨跟著,卻不敢逾越一步,生怕激怒那人將阮酥殺死。

男子瞥了冬桃一眼,滿不在乎地道。

“愛跟就跟著吧!”

阮酥剛發過病,加之男子的手臂一直勒在她脖子上,十分難受,她走了這一段路已是有些喘息,不由歎道。

“這位大俠,我隻是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打也打不過你,跑也跑不過你,你可以放開手讓我自己走麼?”

男子腳步頓了頓,從鼻尖哼出一聲冷笑。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冰清玉潔,與我這樣的逃犯肢體相觸簡直難以忍受?哼,你們這些養在深閨的女子就是矯情得很,如果……”

他壓低聲音,語氣變得曖昧。

“我此時對你不軌,你是不是還要尋死覓活?”

說罷,他饒有興味地等著欣賞阮酥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女子自從被他劫持以後,表現出的淡定實在讓他有些不安。

結果令他非常失望,阮酥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唇角甚至掠過一絲諷刺笑意。倒是像尾巴一樣跟著的丫頭,怒發衝冠,揮手就將匕首砍向他的麵門。

男子勒著阮酥旋身避開,瞥了眼滑落肩頭的一截斷發,目中露出一絲精光。

“你這個丫鬟倒是不錯啊!有如此身手,隨時可以遠走高飛,何必屈居別人手下當狗?”

阮酥輕聲喝住還欲上前與之拚殺的冬桃,道。

“冬桃住手,他不過是恐嚇,哪裏有那個膽量。”

男子倏地低頭,語氣中帶了一絲惱怒。

“誰說我不敢?”

讀出對方眼中的嘲弄之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激將法,瞬間冷下臉來。

隻聽阮酥輕飄飄地道。

“我聽說皇城司高手如雲,戒備森嚴,連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卻讓閣下這樣頭腦簡單的莽夫逃了出來,看來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冬桃詫異地看了阮酥一眼,不明白為人魚肉的阮酥為何還要說這種話激怒對方。

盡管已經中過一次激將法,但被稱為莽夫,男子還是沒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什麼皇城司,不過是一群狐假虎威的跳梁小醜,連男人都不是的弄臣而已!若不是因為那個妖婦……你以為憑那群閹人敢抓我?”

阮酥很順從地笑道。

“自然不敢了,但你此刻不正被那群閹人追得滿山亂竄麼?三皇子殿下。”

男子雙眼驀然圓睜,手上力道不由一緊。

“你知道我是誰?”

肩頸微痛,阮酥低哼一聲,三皇子祁瀚下意識鬆了手,神色卻依舊冷凝得可怕。

“說,你是誰?是不是那妖婦派來的奸細?”

阮酥低低一歎。

“殿下多疑了,我不過是阮家的長女阮酥,足不出戶,哪裏會是什麼奸細,至於猜到殿下的身份,難道還不簡單麼?皇城司酷吏橫行,你從其中逃脫,形容雖然狼狽,卻毫發無損,皇城司既然都不敢對你用刑,可見你的身份非同一般,加之你性子桀驁不羈,自負狂妄,年紀輕輕又有一身好功夫,除了近日從南疆歸來,卻因忤逆罪入了皇城司的三皇子殿下外,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祁瀚深深地看了阮酥一眼,突然長笑一聲,抬手將她推回冬桃懷中。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阮老頭諂媚怕事,沒想到生的女兒如此有膽識,看在你慧眼識人的份上,本殿下今日就賞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