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落胎(1 / 2)

阮絮聽說羅欽不再和自己鬧著和離,心裏的重石這才落地,加之又聞丈夫得了連跳三級的晉升機會,更覺日子有了盼頭,反而欣喜起來,也不管是不是對得住自家哥哥了。

她收拾了細軟主動上了馬車等待,羅欽則吩咐唯一的下人將搬來的行禮重新運上馬車,不經意瞥見紫薇樹後的一道身影,羅欽連忙吩咐車夫把馬車拉到門外等候,自己見左右無人,方才悄悄走了過去。

阮酥站在樹蔭之下,羅欽連忙一揖到底。

“多虧大小姐替我出謀劃策,才有此晉升的機會,羅某感激不盡!”

阮酥搖著扇子,似笑非笑。

“之前勸說你卻總拿不定主意,今日卻發揮得很好嘛!”

羅欽麵色一紅,不敢直視眼前清麗無比的女子。

“說實話,令尊大人官拜左相,我實在沒有那個膽子與他對峙,還好一切都在大小姐意料之中,加之又教導我那些話,我方才壓下忐忑,勉強過關。”

阮酥點點頭。

“祝你今後前程似錦!”

羅欽告辭後,阮酥方才轉身欲走,卻在見到不遠處的寶笙時笑容一收。

寶笙慢慢向她走來,語氣輕飄飄的。

“大人沒有看錯,小姐果然足智多謀,先是讓冬桃偷了二小姐藏在嫁衣中的雞血,待東窗事發後又挑唆羅欽上門相挾,既毀了大少爺晉升的機會,又離間了二小姐和大少爺之間的關係,連冤大頭羅欽,也隻會感念你的恩德,而不是讓自己背負恥辱的二小姐,這出連環計,真是精妙啊!”

阮酥彎起嘴角,雙目卻是冷的。

“足智多謀如我,既然能對付得了阮絮,自然也能對付得了你,寶笙,盡管我已告誡過你多次,但可惜,你仍舊不記得做奴婢的本分。”

寶笙打了個冷戰,這才覺出自己逾越了,她自恃是玄洛手下的人,身懷絕技,一向不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放在眼裏,頻頻做出出格舉動,近日方才學乖了些,又沒有忍住。她怎麼忘了,阮酥雖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卻比毒蛇猛獸更加可怕。

“是奴婢多嘴了……”

阮酥慢悠悠與她擦肩而過,留下的話語卻久久回蕩在寶笙耳邊。

“寶笙,你可知為何包括當今在內,自古以來的帝王都不喜歡諫臣嗎?因為他們太過自以為是,又總喜歡指手畫腳,而上位者通常不需要別人來替他們指點江山。”

自從阮琦春闈失利後,阮風亭氣不過,便將內院的書房收了回來,依舊給小姐們用,如今夏天裏日頭長,燥熱難當,加之阮絮不在了,萬氏不再上心,那些伴讀的少女也不再前來奉承,紛紛告假,隻剩下清平和阮酥兩人。

清平因之前種種,看見阮酥便心煩氣悶,於是匆匆上了一堂課,便推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阮酥死過一次,便格外珍惜重生後的生活,能夠這樣什麼也不想,不去算計地讀讀書,聽聽課,竟覺得頗有意趣,因此在曹夫子放下《春秋》,說不如講些詩詞解悶時,她依舊是愜意含笑的。

一直到曹夫子別有深意的念了一句。“知音難覓,弦斷有誰聽?”她方才微皺眉頭。

曹夫子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性問。

“說起來,聽說太子殿下曾送過小姐一把琴,不知小姐可有了知音?”

阮酥驟然冷下臉。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請夫子轉告九卿大人,阮酥的終身大事,便不勞煩他操心了。”

曹夫子搖頭。

“小姐,此次我並非是為大人傳話,而是受了斷弦琴的主人所托。”

阮酥眸子猛地一收,又慢慢恢複,她唇邊略過一絲嘲諷笑意。

“我竟不知道,夫子原來身侍二主,左右逢源固然好,可是騎牆派自古都沒有什麼好結局,夫子可要擔心啊!”

對於她的諷刺,曹夫子沒有在意,反而心平氣和地道。

“謝謝小姐關心,可我是打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出來的,若沒有強大的靠山,哪能活到今日,還好,太子與九卿大人的目的,目前並不衝突。”

阮酥哼了一聲,語氣中微露不屑。

“你所謂太子的目的,就是在各府安插眼線,挑選合適的妃子人選?”

曹夫子不由吃了一驚,沒錯,自從她作為夫子被邀至阮府,她就開始留意阮絮、阮酥和清平,這三個女子,到底哪一個才是其中佼佼,可以說,在她觀察範圍內她們的所作所為,她都如實向太子稟報了。

“小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阮酥挑眉。

“就在剛才,你表明身份的那一刻,我與太子幾無交集,我不信他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單憑一兩次照麵或者一把斷弦琴,便會違抗太後意願,要娶我這個不吉利的白子。”

曹夫子微微一歎。

“小姐很聰明,這也是為什麼,太子看中的是你,小姐還是考慮考慮吧!雖然皇上回絕了太子,但以太子的手段和耐心,總會達成所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