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布局(1 / 2)

祁金珠的話讓阮酥頓覺意外,她下意識搖頭。

“不可能!金珠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個消息?”

祁金珠緊抿雙唇,將她拉至隱蔽的花蔭之下,從袖中抽出一張揉得發皺的紙遞給阮酥。

“那夜玲瓏閣夜會,段郎的親隨洪策便一直在玲瓏閣下等他,目睹他被玄洛的人押上馬車,從此就沒有回過府,這個洪策也有點手段,輾轉打聽到段郎一直被關押在皇城司密室之中,那個密室據說是用來審問極其要緊的重犯的,洪策著急,這才想辦法將消息遞進宮中給我!”

阮酥飛快地掃過那張紙條,對上頭有些顛三倒四的言語心存懷疑,皺眉道。

“你如何能確定這是洪策親筆所寫?”

祁金珠著急地道。

“洪策從小和段郎一起長大,我幼時跟著段先生念書,大家關係極好,故而還商定了一些暗號,不可能有別人知道,這張紙的內容,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寫的,絕對不會有假!”

阮酥沉默了,聯想玄洛的前後行為,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千算萬算,她卻唯獨對玄洛沒有防備,現在看來,玄洛毫無疑問是在破壞祁金珠的逃亡計劃了。

“阿酥,我從不質疑你,可是說句實話,那個玄洛我是不相信的,這些年他在朝中的行事你也看見了,根本不是什麼良善君子所為!他豈會冒險做這種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我看這次……咱們恐怕是所托非人,若是真的走不了,我也認命了,可我擔心的是,他會對段郎不利,以此絕了我的念想……”

想到生死未卜的段明潤,祁金珠再也忍不住淚落如雨,阮酥看著她絕望的臉龐,慢慢捏緊了那張紙條,思索良久方抬頭道。

“金珠,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就算是師兄也不能阻止!隻是……恐怕我們要改變一下策略了,但我這個法子比詐死逃走更為險峻,不知你能否做到?”

祁金珠聽說她有辦法,急切地點頭。

“無論多麼凶險,隻要能和段郎遠走高飛,我一定會努力去做!你說吧!”

阮酥聞言,靠近她附耳低語一陣,隻見祁金珠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惶恐,她退了一步,猶豫道。

“這……一定要這樣做嗎?我是想走,但卻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阮酥冷笑一聲。

“他算什麼無辜的人?金珠你相信我,我所說的,絕非子虛烏有,半分沒有冤枉好人,你照我說的去做,才能保證你走之後,你身邊的人都能全身而退!”

是夜,玲瓏閣雅間內,冬桃和文錦兩人相對而坐,阮酥從宮中傳出消息,讓他們今夜哪裏都不要去,就在此處等候,文錦懶洋洋的歪在榻上磕著瓜子,雖然戴著人皮麵具,然則那些渾然天成風姿氣度卻難以遮掩,十分魅惑,而對麵的冬桃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漠然地坐在椅子上擦拭著她的寶劍。

即便在德元公主座下,文錦的相貌和媚術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需刻意勾引,就有無數女子主動撞進他的網中來,可偏偏冬桃這甚至算不上漂亮的冷麵丫頭,卻把他視作飛蠅一般無視,這讓文錦氣不打一處來,他心生逗弄之意,故意將剝下的瓜子殼打在冬桃的裙擺上,見她冷冷的目光瞥過來,他彎了眼角,笑得嫵媚。

“呆子!怎麼如此無趣?放著滿室的春光不看,卻隻會那目光放在那把破劍上麼?”

說著,他身子一側,肩頭的錦緞滑落大半,雪白的胸膛若隱若現,冬桃麵無表情地拂掉裙擺上的瓜子殼。

“身為男子搔首弄姿,不知羞恥!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

文錦怒上心來,他猛地起身走向冬桃,冬桃也毫不示弱地握住劍柄站了起來,兩人正要動手,木門卻突然開了,阮酥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冷眼掃過二人。

“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見她麵目冷肅,冬桃知道必有正事,主動放下了劍,而文錦,天生就對這個頗有手段的“妻主”懷著幾分畏懼,也便住了手,笑吟吟上來就要挽阮酥胳膊撒嬌。

“妻主來得好慢啊!文錦實在無聊,打算和這臭丫頭切磋一下而已。”

阮酥一揮袖子,將文錦甩脫,她皺眉道。

“你這些勾人的手段,還是留著用在別人身上吧!之前你說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會絕對效忠於我,現在我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要交給你,你能辦到嗎?”

見阮酥今日不苟言笑,文錦便也不再插科打諢,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