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真相(一)(1 / 2)

在異國他鄉尋找一個行事低調的人的難度遠遠超出了阮酥的想象。整整七日都毫無進展,見她神情挫敗,冬桃和文錦對視一眼。

“我在江湖中的朋友都完全沒有聽到辨機公子的消息,會不會這個信息本就不實?”

其實如此幾日,阮酥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不過到底萬裏找尋,說放棄便放棄也不是她的作風。這幾日她也用過多種方法,先是高調拍賣自己複製的名畫《烏月山水圖》,作為玄洛的師傅,想必會對玄洛身邊的女子充滿好奇,然而畫卷競得萬兩白銀,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老前輩還是沒有蹤跡;而後通過文錦和冬桃,請東籬黑白兩道重金尋人,依舊石沉大海。

“若是此事為真,九卿大人恐怕也不會沒有行動。可是自我們從京城出發,卻沒有聽到他丁點消息。”

文錦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東籬遙遠,不過以玄洛的手段知道消息隻是早晚問題,若是連他都無動於衷的話,恐怕這信息來源確實可疑。

“不過辨機老前輩隱世多年,早已淡出朝堂江湖,如果真是人有心為之,其用意又是什麼?還有,這裏離中原這麼遠,若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到底是要吸引何人呢……”

冬桃和文錦一滯,隻聽阮酥繼續道。

“實在不行隻能去尉遲家族拜會一下,或許能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尉遲家乃東籬的皇商,其家族世代為皇室服務,主家一脈掌管了東籬近四分之一產業,不說富可敵國,也是一方財主。果然如文錦所言,尉遲律與尉遲海兩兄弟是家族中的旁支末係,雖然都被冠與了家族姓氏,不過比起威風八麵的主家顯然蕭條冷落得多。不過等阮酥一行敲開尉遲律兄弟家的大門,還是略有吃驚。

環環相進的小院,亭台樓榭一應俱全,花草樹木打理得整整齊齊,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殷實的人家,光看房屋製式,已相當於中原朝中四品大員的規格。難怪阮酥幾次提出要給尉遲海贈送成親聘金時,尉遲律都堅決拒絕,早先還當人家是客氣,現在想來倒是她唐突了。

幾人由家仆帶著,到了一間四麵透亮的會客室,來接待他們的是一名正值風華的年輕女子,聽阮酥說明來意,不禁莞然。

“原來小姐便是讓舍弟念念不忘之人。”見阮酥有些尷尬,她收斂笑意,微微屈身表達歉意。

“忘了自我介紹,我乃尉遲微,在家中行二,這件事到底是家兄與小弟唐突了,還請小姐勿怪。”

原來便是尉遲海的大姐,阮酥見對方五官生得雖不是十分出眾,氣質卻格外大氣沉穩,氣場十足,一副當家主人的架勢,暗暗在心中讚了一讚。雖然對陰陽顛倒的東籬還有些不習慣,不過這些天接觸了許多獨當一麵,性子堅毅的女子,阮酥對東籬的文化越發感興趣,甚至萌生了若有朝一日在中原呆不下去,改名換姓長居在此的想法。

“尉遲小姐客氣,說來也是阮酥一路上承蒙兩位公子照拂。我此番前來,一來表達謝意;二來,其實也有些冒昧,還想向小姐打聽一個人。”

“哦?”阮酥的毫不遮掩,倒是合了尉遲微的胃口。從兄弟口中得知了阮酥的來曆,母親是十分反對接見的,不過尉遲微卻對這個來自中原且傳聞豐富的女子頗多好奇,自顧自說服了母親便獨自來見了,聽她如此說,不由詢問。

“小姐但說無妨。”

“阮酥在來東籬的途中偶然聽說了我國的辨機公子現身東籬的消息,說來,這位前輩與小女還有些淵源,可是在東籬數日,卻毫無頭緒,不知尉遲小姐可能為阮酥指條明路?”

文錦說過,尉遲家族在東籬勢力頗大,表麵上隻是沾滿銅臭的商人,卻與東籬皇室走得很近,沒有弄錯的話,與尉遲海聯姻的阿古麗隻怕也是皇親國戚。阮酥試著打探了一下,阿古麗何人沒有明證,不過尉遲家族在年初確實放出消息要送一位公子入宮作為女君的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