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家主(1 / 3)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酥疲憊地睜開雙眼。她看著帳頂陌生的圖案,恍惚了半天這才記起自己是在從東籬回中原的船上。阮酥歎了口氣,抬了抬手,入眼遍布青紫紅痕,身體沉重,如同被重物狠狠碾過,無處不疼,這種不適感時刻提醒著玄洛之前對她做了什麼……

沒想到!!!沒想到……

阮酥想笑,笑容牽動嘴角的傷處,最終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

與其承受這種羞辱,她寧願玄洛冷眼相對。

動身前往東籬的時候,因為關係不明,阮酥對兩人冰釋前嫌,恢複如初還有著強烈的期盼,然而經曆昨夜的一切……

她隻覺得心中什麼東西已然破碎成粉,不複從前……

房門吱呀一聲從外被推開,帶進一股鹹濕的海風,阮酥渾身一震,還以為是玄洛來了,待見到冬桃從屏風後折過來,繃緊的身體霎時這才放鬆下來。

“你來了,玄洛可為難你?”

聲音剛出,才發現沙啞如拉鋸。昨日,任憑她如何哭喊,懇求,咒罵,玄洛都不停止肆虐她的動作,他狠狠地進入她的身體,要了一次又一次,唯有折磨,彼此疼痛,那張寫滿恨意的臉才稍稍恢複平靜。到了最後,阮酥已經沒了力氣,自暴自棄地任他為所欲為,已然變成了哀默心死的麻木。

冬桃收起臉上的沉重,盡量輕鬆道。

“沒有,就把我和文錦分開關押。剛剛他旁邊那個皓芳突然放我出來,隻說小姐大概已經醒了,讓我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阮酥呆了一呆,自動忽略她這個問題。

“扶我起來、”

動作間這才發現自己竟身無片縷,可是冬桃動作太快,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果然當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各色傷痕,冬桃驚了一驚,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她未經曆人事,不過已經知道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傳聞中軀體不全的閹人會很變態,喜歡通過折磨他人來填補身體殘疾帶來的自卑,之前看玄洛對阮酥百般嗬護,還以為他是個例外,不想也……冬桃鼻子一酸,實在無法想象阮酥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阮酥不著痕跡地拉過被角掩住身體,咳嗽一聲。

“愣著幹嘛,還不快幫我找件衣服。”

雖然她很想沐浴清洗一番,不過目前的形式,她幾乎淪為玄洛的階下囚,自然也不會矯情地提各種條件自取其辱。

冬桃回神,忙侍候她起身穿衣,看著阮酥平靜無波的臉,心中種種思緒飛快湧過,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試探開口。

“小姐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下一步……

阮酥呢喃,麵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身體雖然不舒服,意識卻是極度地清醒。

“等船靠岸,我們便想辦法離開。”

離開?冬桃愣了一愣,下一秒也重燃希望,有些激動地道。

“太好了,我真擔心小姐會像我娘那樣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嗎?

阮酥心中撕心裂肺一陣痛,放手這個決定其實對她也很艱難,她咬了咬牙,努力瀟灑一笑。

“我雖然……錯情過他,不過該結束便結束了,有些緣分強求不來。愛一個人便要低賤如塵任人折辱,從不是我的作風。花有盛敗,草有苦榮,其實也就是這樣一回事。”

這番話與其是對冬桃說,其實更多的卻是講給自己聽。前世被印墨寒背叛,遭遇生剮之痛;而這一次,她有錯在先,雖然一直希望能得到玄洛的原諒,不過經過昨夜,阮酥已然決定放棄。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有緣無分,既然無法過這個坎,那就好聚好散,也好過愛侶反目,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