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殿逼婚(1 / 3)

景軒一走,玄瀾同文錦兩人將阮酥扶下馬車,景軒身邊那幾名保鏢依言上前一步,堵住三人退路,玄瀾正要發怒,阮酥卻按住她的手,悠然踏上階梯。

玄瀾追了上去,安慰阮酥道。

“姐姐別擔心,澄王今夜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目無法紀,就如文錦所言,明日他若敢架著你上殿求婚,隻會招致皇帝的反感!”

阮酥搖頭。

“不對,景軒今夜劫持我,固然是為了製止我逃婚,但他不傻,這樣的不智之舉會帶來什麼結果,他不會不知道,聽他方才所言,倒像是對此事胸有成竹,我隻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文錦也讚同地道。

“他若非在京城有耳目,怎麼知道小姐急於離開?今夜將我們囚於此處,卻不是一時衝動……”

玄瀾聽他們二人說得嚴重,心中也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還是走為上策!”

說著,她飛快地掃過周圍環境,卻發現行館建於島中,四下一片汪洋,不由咬牙。

“可惡,這裏竟是個水閣!唯一的路又被澄王的人看死,卻是不好逃走!”

阮酥沉默著,自被景軒抓住那刻起,她便沒有停止思考,近來發生的每一件事如同走馬燈般在她腦中飛速晃過,畫麵在其中一件上猛然定格,阮酥笑得古怪。

“原來如此,這下卻麻煩大了……”

文錦玄瀾對視一眼,正欲發問,阮酥突然抬頭看著文錦。

“文錦,你是東籬人,海邊長大的,水性應該不錯吧?”

文錦一愣,馬上笑了。

“小姐眼光真是毒,不瞞你說,我原本便是漁夫之子,自會走路便會鳧水,趕海淘浪不在話下,因為家道艱難,又生了一副好容貌,這才輾轉被轉賣到德元公主身邊……隻是,我一人要逃離這水閣倒是不難,若帶上你們……”

玄瀾是個旱鴨子,阮酥又是孕婦,文錦想到這裏便頻頻搖頭。

阮酥笑道。

“誰要你帶我走了?我現在的身子,若是下水,豈不是一屍兩命?我隻需你逃出去幫我做幾件事……”

第二日正午,太和殿擺好了國宴,雖然東籬的澄王來得突然,但器具杯盞、菜色擺設、包括排練的歌舞表演都是提前一個月便準備好了的,雖然置辦起來有些倉促,但也不失國威。

景軒一大早便入宮覲見了嘉靖帝,才見麵便先告罪,禮節一樣不錯,言談彬彬有禮,態度又謙卑,嘉靖帝心中的不快倒也消去了大半,親切地表示要替他接風洗塵。

按照中原禮儀,主人就座後,方才奏禮樂迎賓入席。是以嘉靖帝先攜皇族、眾臣依次坐定,入座後,頤德太後首先發現,祁念身邊的位置乃是空缺的,不由疑惑。

“今日乃是國宴,太子妃怎麼卻缺席了?莫非身子不適麼?”

阮酥走後,祁念曾到地牢看過清平,那昔日的嬌弱美人如今被折磨得沒了人形,讓他看著有些反胃的同時,亦顧念起昔日同床之情,擺手讓人賜她絞刑,自己便離開了。

清平的死訊傳來後,他命人好生收拾擦洗了她的屍身,即刻裝棺入殮。

皇後一問,他立刻顯現出滿臉哀痛之色,出席撲通一聲跪在禦前。

“父皇……母後……”

還沒說話,已是忍不住聲音裏的哽咽,嘉靖帝見他神情不對,也收住笑容問道。

“怎麼吞吞吐吐的?你皇祖母問你話,可是太子妃有恙在身?”

祁念一揖到底,顫聲斷續哭道。

“清平她……昨日晚膳食了一尾新鮮河豚……起初沒什麼事,誰知到了深夜,竟臉色烏黑,嘔血不止,等太醫趕到時……人已經不行了……半夜裏咽的氣……兒臣命人查了,竟是因府內廚子貪杯,昨晚的河豚沒有認真處理,兒臣已將他們全部處死……”

太子妃突然食物中毒死了,四座皆是大驚,但也沒有人懷疑祁念的話,太子喜食河豚之事人人皆知,雖然他每年食用的河豚,都會經過一道道繁複的工藝處理,但所謂百密一疏,總有失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