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見事敗,麵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她急切地看向阮酥,不住磕頭。
“求夫人饒命,老婆子也是被人所逼!今日家裏媳婦前來告知,白夫人因為昨日的事對夫人您恨之入骨,要給您點教訓!於是讓兒媳婦送來一包藥命老婆子偷偷放到您的飲食裏,隻說是瀉藥。若是老奴不從,便要打死老奴的兒子。老奴便趁著寶弦姑娘來您屋中,把東西放到了藥罐裏。都是老奴鬼迷心竅,求夫人饒命啊……”
又是白秋婉的父母!
阮酥目光閃了閃,還未開口,一旁的玄洛已經一腳踢到劉嫂的身上,隻見她身子一歪便傳來哢嚓一聲,眾人皆驚,不會被他踢斷骨頭了吧?!
劉嫂一聲慘呼暈倒了過去,阮酥臉上浮出怒意,不忍再看。
“寶弦,過去看看。”
寶弦遲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阮酥隻使喚給玄洛放水的自己,隻怕已經記恨她了!她求助一般的看向玄洛,後者臉色亦不好。
“這哪裏是什麼瀉藥,分明是讓女子此生絕育的狠藥!”
玄洛目露陰霾,既然已經被文錦識破,他便也懶得躲藏,幹脆在小廚房呆著。隻是劉嫂不知道裏麵還有人,抖手抖腳把東西扔進藥罐,便被玄洛逮了個正著!
見有人膽敢謀害阮酥,再認出那藥的真麵目,玄洛當即怒氣衝天,如果是在皇城司,隻怕已經親手了結了她的性命!
幾人一聽這個說辭,俱都麵露駭然。阮酥還有身孕,若是誤打誤撞吃了下去,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文錦呸了一聲,憤懣異常!
“這些個沒有良心的,竟然恩將仇報!昨日阿樂的事情小姐已經放他們一馬,現在還撞槍口上找死!簡直是活膩了!!!”
玄洛讚賞地看了文錦一眼,順勢抓住他話中的關鍵。
“阿樂的事是怎麼回事?”
文錦正在氣頭上,便如炮仗一般劈裏啪啦把白文泰虐殺狗兒,白榮茂夫婦夜半砸門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還極其憤然地點評了一句。
“他們也不想想自己家女兒走到今天,虧的是誰!良心都被狗吃了。”說完又覺得辱沒了同樣是狗的阿樂,又補充了一句。“不,是畜生吃了!這些人就該千刀萬剮下那阿鼻地獄……”
“文錦,夠了!”
阮酥看他越說越不著邊,冷聲打斷!
白榮茂夫婦的行為讓她齒冷,不過因為白秋婉,她對他們尚且還有幾分顧忌。可是換成玄洛就不同了,她十分擔憂他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行為,從方才踢斷劉嫂骨頭一事便不難看出他已經怒不可遏,之所以沒有阻止文錦說出前因後果,不過是知道若玄洛想知道一件事遲早也能查清,那不如就當場言明,免得他到時候又衝動!
“阿瀾,去請個大夫幫劉嫂看看;文錦,你先把人弄到屋中。若有人問起,就說是劉嫂不慎跌倒摔傷。”
她淡淡吩咐,顯然已經做了息事寧人的打算。
玄洛怒氣填胸,扯著鼻音道。
“酥兒,她要謀害我們的孩兒!好吧,即便她是著人指使,罪不至死,可是姓白的一家呢?你若是擔心太子府中那位良媛,我卻沒有這些顧慮。既然做了,便要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我玄洛的妻兒,怎能白白受氣?!”
說完,縱身一躍,阮酥一看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急喚文錦和寶弦去追!卻聽大門被砸得賊響,本該去請大夫的玄瀾去而複返,她從房頭落下,臉有瘟色。
“姐姐,有很多官兵朝我們這邊來了,人數不下百人!”
來得真快!
阮酥眸光一凝。“周嫂呢?”
玄瀾幾人這才想起小院中的另一個大活人,隻怪剛才太忙,竟一下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