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海臉上本就嚴肅的表情，越發嚴肅。
“你感覺自己很優秀？”
“恩。”
一旁的劉導尷尬捂著臉，安同學謙虛一點好不好？
顧西海大概也沒有想到安然這麼直白的就點頭，直接氣笑了。
“就算你優秀，你也別以為我這部電影就非你不可，同時演兩部不同的戲，就連資深演員都可能串戲，或者狀態不好？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這高傲勁和那死小子一模一樣，還以為是個乖巧地，結果戲還沒開始演，就給他整這一出。
簡直一樣的愛折騰。
安然輕輕一笑，“我不認為顧老師會接受，我隻是感覺粉絲的要求，顧導可能會考慮一下，再說，顧導這麼優秀，教我一個小演員入戲，我相信……不難。”
顧西海眼中閃過笑意，還誇他？誇他他就不生氣了。
“什麼粉絲？我怎麼不知道我有粉絲？”
“自然是您的粉絲，準備演山河淚的趙導，可是您的資深粉絲，聽說您要教我演戲，非要我去他們劇組演戲，說顧老師教出來的孩子，一定很棒。”
安然一本正經，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說完，要不是薑城目睹了全程，他真的就相信了？
顧西海輕哼了聲，“我可沒有說一定要教你，先試戲！”
試戲一般會選擇戲劇張力比較突出的部分，比如情變，自殺，複仇的節點。
安然選的是女鬼死亡，光天化日累累白骨化為灰燼的場麵。
她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白骨，前一刻還巧笑倩兮，喂了她食物，嘲笑她化為狐形的女鬼。
這一刻，就灰飛煙滅了。
她眼睛眨了一下，眨的頻率極快，好像隻是一直木愣愣地看著。
然後下一秒，開始瘋狂地抓鎖鏈，掙紮著往前爬！
爬著爬著，一陣風吹過，那白骨瞬間風化成一團灰燼，她不敢動了。
她怕自己一動，帶起一陣風，連灰燼都沒有了。
有新的骨血從肉裏長出來，長出來，撐破了牢籠。
她變成了他！
那白骨灰燼還是要飛，他想哭呀，眼淚可以把骨灰帶下來，可是他哭不出，哭不出！
那眼睛紅的要滴血一樣，偏生哭不出來！
脆弱無助，憤怒加悔恨，他盯著不遠處的書生一動也不動，忽然笑的眉骨生香，然後惡狠狠咬破自己的手腕。
仿佛咬的是薄情書生的脖子，眼角有淚落下來，合著那狐族千年的精血一滴一滴落下來，點在那骨灰上！
……
安然看的方向正好是劉導，被這雙眼睛盯著，仿佛在問他，怎麼不去死！
劉導後退，咯吱一聲，凳子倒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恰好安然演完，瞧見這一幕，調皮一笑，帶著不礙世事的天真，和一點點惡作劇。
就像狐女報恩時，和書生的第一次相遇的眼神。
……
顧西海輕輕哼了一聲，“演的還行。”
內心卻是猶如巨浪翻過，他看過最近富有盛名的顧清歡獲得影後的那個劇，實在一般。
怪不得臭小子說，他不會吃虧，這種靈氣的演員，卻是少見。
“謝謝顧老師，那我給趙導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