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寶鼠從安然的袖口裏鑽出來,在裏麵待著太無聊了。
安然戳著它柔軟的小肚子,戳一下,又一下。
“你連成年都沒有成年,你談什麼?”
“未成年怎麼了?秘境裏好多動物想跟我談戀愛,它們送了我很多羽毛,漂亮的石子,還有……”
安然直接樂了,秘境裏除了它,別的都是未開花得動物,準確來說,別的都是想要它身上的靈氣,本能趨勢它們去討好尋寶鼠。
人類談戀愛的行為,如果從利益的角度,也是為了獲得某種東西。
小狐狸想從書生身上獲得什麼呢?一往無前救人的勇氣,還是拚死扞衛一個人的執著。
書生身上有什麼優點?
溫柔?長相?儒雅?
以她的眼光來看,統統不值一提。
但是對於涉世未深,剛剛入塵世的小狐狸,的確是一塊閃閃發光想據為己有的寶石。
……
裴淩沒有回老宅,而且去了帝大附近的房子,奶黃色的設計,溫暖地一覽無餘。
推開門走進去。
沙發上,小姑娘或乖巧或嫵媚地瞧他一眼,一旁的幾隻寵物嘩啦啦全都站起來,瞧著他像看階級敵人。
這裏曾經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隻是在安然恢複記憶之後,他從未再提及這裏。
人對於自己做過的傻事總是本能的回避抗拒。
他不確定安然是否也如此,不過以對方豁達的心境,大概率上是不會的。
他隻是藏了一點點小私心。
那個滿心滿眼是他的小姑娘,讓他懷念。
但是他分的清,無論那一個,都是她。
……
“哥哥一個人來這裏?怎麼不告訴我?”
安然靠在門邊上,不得不說,在這裏和裴淩相遇,兩個人多少有一點點尷尬。
聰明人懂什麼時候,什麼事情該放下,該隱藏,才能讓生活更加完美。
但是聰明人也是人,人呐,總是複雜的。
裴淩靜靜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安然,對方頭發高高挽起,隨便挽了一朵花,白玉般的耳垂邊上,有發絲調皮地纏在上麵。
隻這麼淡淡看著他,就風情萬種,就讓他心動。
“不是在拍戲?怎麼過來了?”
裴淩語調平和而溫柔,是少有地不互相調戲的時候。
安然踢了一腳地上的尋寶鼠,“離得近,橫店太吵,就過來休息了。”
尋寶鼠乖巧地站在茶幾上,cos一隻瓷器,安然躺了下來,下午重新試了一遍那場戲,還是不舒服。
倒是顧教授沒說什麼,但是安然別扭地不行。
走到今天,沒有什麼東西在她眼中是特別難以跨越的東西,今天在一場戲裏耽擱了。
裴淩倒是看出了安然少有地煩躁,拖了一個凳子過來,自然而然地幫安然摁住太陽穴。
“怎麼了?拍戲不順利?”
“有一點,不過不是問題。”
“哥哥還沒說,今天怎麼來這裏了?”
安然沒有睜開眼睛,直接靜靜地躺著,屋子裏忽然就多了兩分煙火氣。
裴淩淡淡一笑,“想過來看看,就過來了,當時然然可是很喜歡這裏來著。”
安然:所謂的很喜歡是指她像樹懶一樣抱著他的腿,在陽台曬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