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沒有做到,當初有多信誓旦旦,現在看來,就有多可笑。
人的記憶會騙人,感情也會,時間久了,曾經的刻骨銘心,就背棄了。
大抵他唯一做的正確的事情,就是真的把然姐,交給了裴淩,那個在實驗室最愛哭的包子。
隻有他,從頭到尾站在然姐身邊。
後來被安然丟給了家人,那之後的然姐便更加無所顧忌起來。
大概,這就是兩個人的牽絆。
……
他和陸毅都認為,實驗室的殘餘早在然姐十歲那年就已經全部摧毀了。
直到和氏璧那件事,陸小寶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他們不是死了,而是蟄伏起來,變成了躲在暗處的毒蛇。
隻在某個他們措不及防的瞬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安然即便在記憶缺失的情況下,也依舊警告陸頤,不準他動手的原因。
每個人身上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氣運,孽與善交織,有的人無關緊要,有的人大奸大惡。
但是還有一部分人,竊取別人的運而活,遮蔽天機。
即便是安然,也不能違逆運勢。
但是不著急,她最多的就是時間。
……
陸小寶一覺醒來,隻感覺高原上的溫度又陡降了一層,手機裏,經紀人的電話如同催命符,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他直接選擇了關機。
一出門,隻看見無數的高原鼠兔,了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不遠處,有幾隻曾經和他打過照麵的藏狐,也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
這種情勢是什麼,他無比清楚。
剛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他怕的整夜整夜睡不著,然姐就會給他講故事。
羅刹與夜叉,吸**氣的妖精。
當時隻感覺世界繁多有趣如星星,倒是沒有覺得恐怖。
現在看著一眼望過去的死屍,即便隻是動物,陸小寶忽然有中兔死狐悲的淒涼感。
是他們,他們來了。
他返回屋子裏,找出了獵薔。
茫茫的高山雪原,四處遊蕩的風似無所依地人,一時往西一時往北。
隨著日光升起來,雪順著風,刮起一陣白霧,遮擋了大部分視線。
“嘖,這鬼地方,那小子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得虧他跑到了這裏,不跑到這裏,我們怎麼捉。”
其中一個手裏拿著羅盤,試圖找出陸小寶的方向,低溫飄過來的雪水,滴在羅盤上,極快凝結成了冰。
“該死,不能用。”
“不能用就不能用,反正他就在這一片,也跑不了。”
“累死累活的是我們,享受的是他們,不知道捉到之後,我們能不能分一杯羹。”
兩個人對視一眼,閃過嗜血的貪婪,帶著獸類看到食物的血腥感,完全不似人類。
“恐怕不能。”
陸小寶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你們可別動,不然我手不穩,你們見了閻王,可別怪我。”
兩個人身子頓住,眼中閃過窩火,居然被一個獵物反擊了。
“你敢嗎?”
“還是乖乖跟我們走,不然,一會斷了胳膊少了腿就不會了。”
陸小寶緊了緊手,“少廢話,轉過來。”
看著兩個人轉過來,瞳孔忽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