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張煜禮突然轉過頭,看著背對著他猶自呆愣的彩蝶。“你在做什麼?我讓你取東西,你在那邊做什麼?!”
“啊……我……”彩蝶立馬回過神,慌張地取出抽屜裏的東西,一轉身,那張煜禮已經在她身後站著,就那樣如同閻羅似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
彩蝶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嘴角都因為極度地恐懼而不由自主的抽搐。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找到那個秘密了。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眼前這個惡魔了。可……
“我……我……”
張煜禮一皺眉,“我問你在做什麼?”
“奴婢,奴婢,找到了它!”彩蝶認命似的飛速把手中東西交了出去。任何時候保命最重要。否則她還沒查出個什麼,就已經帶著秘密永遠地閉上了嘴巴了。
“銀鐲……”張煜禮抬起手,有些顫抖地去拿彩蝶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個追著銀鈴鐺的銀鐲子。是他曾經送給她的唯一一個禮物……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他跟著張瑾進了尚書府不久,那……
“姐,姐?”木易紅著臉聲地叫著睡在床上的張瑾。那時他們都還年少,卻早已情竇初開。
張瑾一睜開眼,就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紅著臉的木易。一下子慌了神,也亂了心。
“你進來做什麼?女子閨房你一個男子怎麼能進來!你給我出去!出去!”張瑾捂著被子紅著臉推搡著木易,讓他出去。
木易也是一時心急,不管不關就衝了進來,隻想給她一個驚喜。卻忘了男女之別。張瑾不還好,一那本來就紅著臉的耿直男孩兒一下子連耳根都紅透了。
木易慌慌張張地出了房門,就坐在門口等著,順便看看那庭院中老槐樹,也吹吹風。
“木易……”張瑾噘著嘴,怯生生地喚了一聲蹲在門口的男孩兒。她臉蛋粉粉的,話語氣帶了些委屈。木易一看見那粉嫩可愛的女孩兒站在自己麵前,那剛剛吹冷的臉頰一下子又燒了起來。
張瑾噘著嘴,戳了戳木易,“喂!你大清早的,找我來做什麼?”
“我……”木易一抬頭,又看見那女孩兒粉粉的臉頰,又忍不住低下了頭。隻是把手中的東西舉起來呈到那女孩兒的麵前。
“給……給……這……我……我……”木易一著急一緊張,想的話什麼都不出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氣呼呼地在原地跺腳。
張瑾憋著笑,拿起了被男孩兒當寶貝似的精心呈上來的東西,細細地打量。
“原來……是個銀鐲子呀。上麵還墜了鈴鐺!”張瑾笑著把那銀鐲子提起來在空中搖了搖。早晨的陽光透過樹縫照在了張瑾白皙的臉上。那女子搖著銀手鐲的畫麵是那樣地美好。
“……姐,喜歡嗎?”木易心翼翼地看著張瑾的臉色。
張瑾琥眼睛笑成了月牙兒,那銀鈴鐺在空中歡快地作響。
“喜歡,當然喜歡。這可是木易送瑾兒的第一個禮物,也是瑾兒……收到的第一個禮物。”張瑾咬著唇細細撫摸著那對做功並不精細的鐲子。今本是她的生辰。可她早就習慣了不過生辰的日子。從到大,她從沒有一次對生辰抱有什麼希望。隻是,今,她收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禮物。
“姐,姐,喜歡就好。”
“嗯嗯。我要把它放在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好好珍藏著。”
“……姐,不戴嗎?”木易看著那鐲子,結結巴巴地。一出口就覺得自己不該多此一問。姐願意收他送的禮物就已經很好了,而且還會好好珍藏。可他得寸進尺,非要姐戴上。姐明明一直都戴的是那隻翠玉鐲子。那隻翠玉鐲子才是真正的配得上姐的鐲子。
誰料木易心中百轉千回想了許多,張瑾卻是噗嗤一笑,“你也是第一次送女孩子東西吧?”
“啊?……”
張瑾還是笑,笑地那樣溫柔,微風吹過臉龐,那般沁人心脾。
“你這個鐲子給七八歲的我戴還差不多。”
“啊?我……”木易一下子窘迫地無地自容。他以為她那樣地瘦,應該戴最的鐲子才合適。
“好啦……木易給地鐲子,我還舍不得戴呢!就讓我好好珍藏吧。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
放在她手心的那對鐲子。
多年後放在他手心的這隻鐲子。
分明是一對,如今卻隻剩下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