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隻覺得雲初公主身邊這個侍衛似乎對趙家懷揣著很深的恨意,隻是,他可認不出無痕來。
當初無痕受了重傷,下了極重的藥才治好,那些藥讓他的成長早已經偏離了兒時的模樣。
前廳中,不隻趙忠偉在,趙依依、趙暮雲、微生妙言都在,甚至還有府裏的不少下人,以及傷勢稍微不那麼嚴重的任陽士兵。
無痕看見這陣容忍不住冷笑,他家二叔,想必又要在人前表演一番忠義仁孝了。
趙依依在看見無痕的那一刻眼中冷光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隱藏下去,現在她可不敢囂張,隻能低著頭做人。
微生妙言神色如常,眉宇中含有一份冷意,還是端著幾分高高在上,眼中沒有絲毫戰敗的頹廢和懼意。
也是。她是微生氏的大小姐,燕國戰敗與否跟她可沒有關係,她雖然損了幾分底氣,卻絕不會危及性命,沐雲初不可能殺她。
“老夫參見雲初公主。”趙忠偉恭敬的上前,一鞠直到九十度,態度十分謙卑。
他身側,一名婦人也跟著低眉順眼的福身,半點架子不敢端。
沐雲初掃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到主位坐下。
身後軍隊踏著整齊的腳步聲步入堂內,在兩側站的筆直,宛若筆挺的雕塑。
這氣勢就叫人心頭膽寒。
趙暮雲在主位下手方坐著,無痕上去拎著他衣領把人揪起來往地上一扔,自己坐了下去。
“你!”趙暮雲氣的臉綠,恨恨的瞪著無痕。
微生妙言冷冷勾了勾嘴角;“雲初公主這個侍衛很特別啊。”
“天下第一殺手,能不特別麼。”沐雲初神態中帶著幾分懶散,悠然的瞧著微生妙言:“微生小姐對我家侍衛有興趣?”
“是很有興趣,本小姐很好奇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麼沒有教養的兒子。”微生妙言心情本來就不好,說話十分惡毒:“無痕侍衛,雲初公主下手方的座位空著沒人坐,你是眼瞎了嗎非得搶別人的座位?”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暮雲是你兒子,微生小姐是不是就喜歡用這種廢物來彰顯出你的能耐?”無痕淡淡的懟回去。
趙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但是見沐雲初不說話,明顯是很維護這個侍衛的,趙忠偉趕緊陪著笑臉道:“是暮雲不對,他不該坐了無痕侍衛喜歡的位置。雲初公主,還望你不要見氣。”
“本公主倒是不見氣,你叫什麼名字?”沐雲初盯著趙忠偉。
趙忠偉臉上一僵,他這麼大把年紀了,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詢問名諱,臉上很是掛不住。
可他哪裏敢發作,規規矩矩的道:“草民趙忠偉,這是草民內子樊氏。暮雲和依依,想必公主已經認得了。”
微生妙言扶起趙暮雲直接去了沐雲初下手方入座,她不想跟沐雲初廢話,直言道:“沐雲初,我們之前是有些過節,不過我們商人看重利益,如今既然你占領了任陽,往後這片地區在你的管轄之中,我也不想繼續跟你作對。”
沐雲初微微頷首,看不出態度,問道:“你想如何?”
“我要入手這地區的市場,隻要你同意,每年該繳納多少稅錢,我必不會少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