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一二!這些人裏麵我最年輕,手藝最差。
所以我笨鳥先飛,先展示一下,我入不了梁先生的法眼,再讓我師兄他們,讓我父親出手也不遲!”張俊平手裏把玩著一把木雕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著說道。
“靚仔請便!”梁少禧沒有多說什麼,擺手示意張俊平可以自己去挑選木料。
張俊平也不客氣,隨手拿起一塊木頭,“木中君子,小葉黃楊,就用這個吧!”
見張俊平輕易就認出黃楊木,還準確說出是小葉黃楊。
梁少禧這才開始重視起張俊平,單這份眼力就不簡單。
之前說過,識木,是木匠也開掛基本功,很多木匠,學藝十幾年都不一定能夠認全所有木材。
更不用說,識木不僅僅是辨認出木材的種類,說出名字,更要能夠清晰的知道木材的用途。
比如黃楊木,比較適合製作木雕,其中又以小葉黃楊品質最佳。
小葉黃楊木生長緩慢,光憑肉眼很難看見黃楊木的粽眼,表麵光潔滑潤,色澤黃潤溫厚,是雕刻工藝的上等材料,七八十年代很多公章都是小葉黃楊木製作的。
黃楊木製作木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顏色會越來越深,給人一種曆史的渾厚感,曆盡滄桑的圓潤飽滿。
張俊平並沒有用整塊木料樣品進行雕刻,而是拿著雕刀,在長條狀的木材樣品上,前後各劃了一刀,從上麵取下火柴盒大小的一塊木方。
梁少禧沒有說話,隻是凝神關注著張俊平的動作。
兩刀就把一塊厚一公分的木頭截下一塊,看似簡單,實際上並不容易。最起碼,梁少禧自認自己沒有這份腕力和指力。
拿著火柴盒大小的木塊,張俊平略作端詳,便開始動刀。
一時間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隻有張俊平手中的雕刀劃過木頭發出的沙沙聲。
張俊平的動作很快,刀光閃爍,木屑翻飛,小木塊在張俊平手裏變換著形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約半個小時,張俊平停下手中動作,拿著已經變成奇怪形狀的木塊看了一會,又開始動了起來。
和剛才大開大合唱動作相比,這一次張俊平的雕刀依然在木塊上飛快的劃過,但是動作卻溫柔了許多。
又過了十多分鍾,張俊平再一次停下手中的雕刀,把木塊遞給梁少禧,“梁先生看一下有沒有可入的您的法眼?”
“這……這……了不起,了不起!
先生貴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梁少禧看了張俊平剛剛製作的木雕,臉色頓變,鄭重的請教道。
“我姓張!”
“張先生真是年輕有為!
木雕技藝已經登堂入室,還有這刮磨技術,梁某也自愧不如!”梁少禧把玩著木雕把件,感歎道。
張俊平剛剛展示的可不僅僅是木雕技藝,還有刮磨技術。
木匠大師,打磨家具不需要用砂紙,隻需要一把刀,就能達到砂紙的打磨效果。
這就是刮磨工藝,是一項和木雕一樣吃功夫的木匠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