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雲霆昨日早晨回到軍營,曹軍醫見多識廣,診斷得出他的體骨內流竄著一股隱匿的冰淩,才會讓他低溫如跌入冰穀,卻沒有辦法能取得出來。
一入夜,他的體溫又開始下降,帳內然了數個火盆,蓋著三層棉被卻也毫不管用,他由於過低的體溫導致腦袋昏昏,也不知何時來到了樹林。
當東方的天角剛有了一絲絲灰蒙蒙的明,耶律雲霆的知覺便已恢複正常,鼻息間問道的是某種淡淡的且熟悉的處子清香,懷中摟著的莫非正是前夜那暖身之人?
他想要睜開眼,看看懷中能驅走他體內冰淩的女人究竟是誰,可剛剛觸動睫毛,“嗖~”的一指落在他的後頸,速度快的讓他來不及反應,就被點住了睡穴。
二丫鬆了口氣,眼下這赤身裸體的模樣,讓這美男看見,還不給羞死了呀!
“嘶嘶嘶~”不遠處傳來了些許的細響動。
“嘖~”二丫皺眉,應該是有人來了。
穿起衣裳,留戀一眼完美的男人,集中精力,提起速度,恍如一陣亦真亦幻的輕風,“嗖~”穿過蔥蔥樹林,期間看到許多手持大刀,訓練有素的兵將往剛剛她呆著的地方趕。
難道那美男是個觸犯軍軍規的逃兵嗎?
哎,可惜了。
李梁隻覺眼前一陣急促的風葉飄過,好像有個人向一側跑去,可再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眼花了?
李梁帶著兵將來到耶律雲霆書處,發現耶律雲霆睡得正香,這不對勁,琢磨琢磨才覺得耶律雲霆應該是被人點住了睡穴,便給其解了穴。
耶律雲霆睜開眼,扭動脖子,伸展四肢,穿上小兵遞來的衣裳,側目李梁,“看清了嗎?”
李梁撓撓腦袋,“將軍,沒,沒看清,就感覺麵前刮了一陣風。”
耶律雲霆停住穿衣裳的手,一陣風?
昨日早晨他睜眼的時候一陣輕風刮過身邊就沒了人,今早上後頸旁刮了一陣風就被點住了睡穴。
這人速度如此之快,究竟是何方神聖?
順福客棧。
二丫用過靈能就會稍有倦意,她藏起來歇了歇,抹黑了皮膚,才回到自己房間。
想起昨夜和自己唇齒相交的俊美男子,臉上一陣陣的發燙,若那男子被軍法處置,以後還到哪兒解熱去?
秦月嬋早已等候多時,瞧見二丫疲憊中帶著一時羞澀,一時憂鬱的神情,她倒了杯茶遞過去。
“二,哦不,秦壯哥,一大早就沒見你和發哥哥的人,你們上哪兒去了,是不是昨晚上沒回來,你和發哥哥孤男寡女的出去,會不太好,我其實是很擔心的。”
周銀發交代過,二丫現在不叫秦二丫,叫秦壯。
二丫看秦月嬋歡快的小模樣,似乎真的很關心她,也沒發現她徹夜未歸,便隨口應承,“我起的早,出去遛個彎兒。”
“哦,那你起的可真早,哎,對了,昨天晚上我怎麼突然睡著了?你知道嗎?”
秦月嬋很費解,昨天腦子突然就斷了電,好在今早上起來發現衣裳很規整,要不然還以為中了什麼迷藥,被人奸了。
“你昨天說瞌睡,就回房睡了,你自己不知道嗎?”二丫若無其事的反問。
秦月嬋卻也是不答反問,“哥,你身上的黑膚色,是抹的吧!為什麼都沒了黴運變成正常膚色的人還要把自己抹這麼黑?”
二丫就知道秦月嬋會發現倪端,她要怎麼說,說她不想讓她惹人的容貌帶來麻煩嗎?“額……”
“你們都在,吃早飯了嗎?沒吃來吃些,剛從巷口買的蔥油餅。”周銀發神清氣爽的出現在門口,手裏抱著個紙包,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秦月嬋奪過紙包,打開先給二丫一塊,生怕慢一步那蔥油餅就會立刻變涼,“你先吃!”
二丫與周銀發對於秦月嬋這種獻媚的方式相視一笑。
二丫用手背碰了碰茶壺,“月嬋,茶涼了,幫我換些熱的成嗎!”
“當然成,馬上就給你沏來。”秦月嬋沒發現二丫想要支走她的用意,拎著茶壺腳下歡快出了門。
待秦月嬋腳步走遠,周銀發湊近二丫,撿要緊的說,“我打聽過了,威字軍前日集體中毒,尚未查出何人所為,若你現在再去,怕會被耶律雲霆誤會。”
二丫蹙眉,傳聞中這耶律雲霆生性多疑,可這時候不加快結識的速度,真的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那高貴少女很可能已經得知了她的行蹤,若對方有所行動又如何是好?
“那耶律雲霆平時出軍營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