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先點住他的睡穴?
二丫如約來到樹林,耶律雲霆早已等候多時,她藏在一顆樹後,準備借機打暈他,卻發現他的雙眼上蒙著布巾。
她明白了,他是在遵守他們昨夜的承諾,所以蒙了眼睛。
茭白的月光襯映的魁梧的男人氣度不凡,布巾下露出的臉頰更是棱角英俊,看的少女一陣心跳加快,腳下觸動,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隻因動了心。
耶律雲霆耳聞異動,是她來了,衝她所在的方向招招手,“過來!”
這語氣即像命令,又像是密友的呼喚。
二丫慢騰騰的的往男人身邊挪,還差幾步,他伸手一拽,她落入他體溫冰涼的不正常的懷中。
“你這麼慢,想讓我凍死嗎?”他有種小孩子般的埋怨,好像她就應該為他著想才對。
二丫詫異,她是喜歡上他,可她卻不是他的,他怎就這般自大,而且她也沒告訴過他她喜歡他呀,“我不過是嗚……”
毫無預料,他低頭吻了她的唇,來交換他體骨內散發的極度寒冰與她異常灼燙的溫度。
但他怕她畏懼,很是小心翼翼,甚至感受到了她小鹿亂撞的緊張。
少女好想問,他神馬意思,兩人不是應該互相交換異樣的溫度來救彼此的命嗎,為毛今日又是變得這麼溫柔?
是因為感激她救了他,而對她這個恩人變得態度越來越好了嗎?
可她沒敢問,因為怕問了他會說,“是的,我感激你救了我,所以要對你溫柔些。”
這樣的話就隻是感激,而不是另一種讓她揣測過的激動的理由,她會失望的。
現實中,他緊緊的擁她在懷中,好像她除了能得到驅走他體骨內散發出的致命的冰淩之外,還有另一種很值得珍惜的氣息。
二丫心已快要跳出了胸口,手心出了汗。
許久,耶律雲霆鬆開她,緩了口氣,緩緩的細語道,“回答我上次的問題,好嗎?”
二丫還停留在心潮澎湃裏,軟綿綿的大腦裏全都化成了懵懂的溫柔,思緒快搭不上弦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起他上次問的什麼。
耶律雲霆借著她傻呆呆的空檔,想要碰觸她柔順的發絲,卻又不敢碰,好像她是一隻受驚的小鳥般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很珍惜的感覺,問道,“怎不回答我?”
二丫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腦海裏回想一下他這兩日的表現,心中被暖陽照耀,好像明白了什麼,既擔憂,卻又忍不住的竊喜。
調節到自己壓抑的音調,輕聲問道,“什,什麼問題?”
“你可有婚配或待嫁的夫家?”他確定她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從她對異性的抗拒,和膽怯的反應都能看出她是多麼的單純,可不能就此保證她沒有心上人。
“你,問這幹什麼?”
耶律雲霆得不到期待的答案,心情不美麗,抓住她的小手,懲罰的咬了一口手背。
“額,你,幹什麼?”她都有些被咬疼了。
他是因為心中急切有些行為不妥,但口氣卻是完全的請求,“你,不要嫁給別的男人,好嗎?”
二丫不敢揣測對方問這問題的心裏,但的確有一絲愉悅在心中跳動。
他這麼說,是想表達什麼?
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讓自己心情平複,問道,“我有沒夫家嗎與你何幹?而且你我不過是相互利用,或許明日我就不會來,啊……”
他又咬了她的另一隻手作為懲罰,因為她不乖,她在說謊,她和他靠近時會忐忑、會激動、會心跳加快,分明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卻還要說這種故意讓他生氣的話。
她的手疼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嗯~?告訴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不許嫁給別人,隻能嫁給我!”
與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腦海中有種被遺忘的情懷在恢複,幼年時深埋在心中的陰霾逐漸消失,回到了一個正常的人,有了生命中除了領兵打仗之外另一種不同於輸贏的開懷,無關她的長相,這種感覺一旦抓住,就再也不想再失去。
雖然他之前沒有過女人,但悠久的曆史長河中,歌頌男女戀愛的書籍他也是看過的,所以他知道該怎樣學著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對他動心。
因為看盡世間紅塵,有些人付出一生也未必讓對方愛上自己,有些人走進內心卻隻需要一瞬,而與她的相處雖然短暫,他卻已足夠確定,她就是他最想要珍惜的那一個良人。
現實也正如他所料,她在他的預期下,她的心中湧出甘泉般的甜蜜,這感覺也讓少女很悸動,卻也很放心,很踏實,好像在陽光四溢的春天裏,隨著蒲公英浪漫的旋轉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