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帳的床下傳來“嗖嗖嗖”的細小異動,就像地鼠打洞一樣的聲音。
“什麼動靜?”洛詩茵詫異?
婉兒將帳內查探了一圈,又到屏風後看了看,再是打開了衣櫃檢查一番,什麼也沒有,“小姐,會不會是不是外麵的聲音?”
“先不管了,去準備吧!”洛詩茵下令。
“是!”
床榻下,遁地的人將地洞悄無聲息的掩上。
戌時。
陰悶酸臭的地牢,二丫窩在堆著爛棉被的一角,腦子裏思考著她人被關在這裏,今晚她身體發熱,和耶律雲霆冰冷發作的時候,他和她該如何渡過。
“洛小姐,您,您怎麼來了!”這是看守的聲音。
“哦,畢竟以前秦壯救過小姐,小姐不忍他關在這裏,送些吃的來。”婉兒輕聲細氣的解釋著,帶著善解人意的微笑。
“洛小姐心好,像活菩薩!”看守恭維著。
地牢門口鐵鎖被打開,洛詩茵和婉兒步入,此處難聞的氣味讓二人均是嫌棄的輕掩鼻口。
婉兒看打量一圈地牢的環境,牆角縱橫交織的蜘蛛網,和腳下隱約可見的老鼠屎,都讓她心中幸災樂禍的偷笑。
臉上卻平靜的對看守吩咐,“這些飯菜是小姐親自做的,想讓秦壯好好吃一頓晚飯,不想讓人影響他的心情,你們先下去吧!”
“是!”四名看守退了出去。
洛詩茵小心翼翼躲避著腳下的穢物,來到關押著二丫的牢房門口,關切的向裏麵看去,“秦壯,你還好嗎?”
“哦,是洛小姐,我,還不錯!”二丫一邊拍掉因梁上老鼠的跑動而掉落在肩頭的塵土,一邊淡淡的應承。
這景,這人,以及逞強的話語,著實反襯出了些許的落魄。
婉兒一看到沒了白日光彩的二丫,就生出了對峙偷紫玉簪時那種強勢,輕哼一聲,打開食盒,兩盤菜遞進去。
“秦壯,真不知道你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能讓我們家小姐親自為你下廚,還來這髒地方看望你,要是我,才懶得看你一眼呢!”
二丫就沒打算搭理這個多嘴的丫頭,做閉眼小歇狀。
婉兒看二丫無視她的挑釁,鼻孔長長的噴出一口氣,跟馬似的,憤憤的將食盒往地下一頓,“喂,你死了還是傻了,我們家小姐親自到這種髒地方來看你,你就不知道說個謝?
還裝睡覺?真是不知好歹,我看,將軍就應該關你在這裏都是輕的,應該先打上八十軍棍再說。”
“婉兒,不可這麼說!”洛詩茵責備,又扒著牢門,同情的看著二丫,“秦壯,哥哥必定是誤會你什麼了,你不用擔心,哥哥明日一定會放你出去的,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
二丫從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事,也確實餓,但也不是傻子,洛詩茵和婉兒一個唱紅臉兒,一個唱白臉兒,明顯的在上套,也不知飯菜裏下沒下毒。
“多謝洛小姐不為紫玉簪一事而耿耿於懷,不過,我還不餓,你們先放在這裏,我待會兒再吃”。
“哎,我說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是不是?待會兒再吃,怕我們小姐下毒嗎?”婉兒憤憤的將食盒取出的大白饅頭撩在菜盤子裏,卻接著滾落到地上,沾染了厚厚的灰塵。
她就是故意的,最好粘上老鼠屎,惡心死裏麵那女扮男裝的家夥。
“婉兒!”洛詩茵臉色變得嚴肅,批評道,“秦壯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你再這樣對我的救命恩人說話,本小姐可要罰你了。”
二丫雙手一抱,準備窩在草對上睡覺,愛演戲就繼續演。
洛詩茵尷尬於秦壯不接她的話茬,瞄一眼那飯菜,似有委屈的努了努嘴,“那,好吧,你待會兒再吃,我,就先出去了。”
“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下作種,有什麼好拽的,哼!”婉兒收好食盒,跟洛詩茵離開了地牢。
二丫估摸著洛詩茵和婉兒已經出了地牢,才走到飯菜邊,掏出發髻中隱藏的一根銀針,試了飯菜無毒,放心的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這一邊,洛詩茵主仆出了牢外。
婉兒確定附近無人,附在洛詩茵爾耳邊問道,“小姐,你說會吃嗎?”
“你怕什麼,那飯菜裏又無毒,去,趁著看守還沒進去,將這包‘輕風燎原’灑在我叮囑過你的地方。”
輕風燎原,顧名思義,見到一點兒風就會像野火燎原一樣洶洶燃燒,並且很不容易撲滅。
耶律雲霆已經對黑小子扮的神秘女子有了情愫,洛詩茵若再慢慢去掌握那女人的能力,這過程中很可能生出變故,所以她要盡快將其除之,得到那些超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