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嬋抬頭看去,男子臉上洋溢著幻想的微笑,好像並不記得她被人當街輪流侮,辱過的事情,這讓她有片刻的恍惚,好像回到了曾經在北陵國農家小院。
那時候,他苦練苦功,她洗衣做飯,每每看見他健壯的肌肉她就會臉紅心跳,而他微微一笑,接著繼續練功。
可是,可是,這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了,他們再也回不去對嗎?
“發哥哥,這是我姐和顏閑王給你討來的良方,你吃了他,就再也不會呈現異象,恢複平常了。”秦月嬋掏出精巧的小瓷瓶,扒開瓶蓋,頓時一股茉莉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的好聞。
她微笑的盯著這瓶藥,可那種笑讓周銀發覺得有些冷,他以為她是被凍到了,才笑的不自然,便接下自己的鬥篷為她搭上。
並將藥瓶拿在手中,“哦~?你姐真的找到解藥了?嗬嗬嗬,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仰脖子,一瓶血紅色藥粉被吞咽進去。
雪粒在變大,寒風在叫囂。
他繼續拉著她的手慢慢的走,“月嬋,其實你這丫頭看著溫順,實際上比你姐性子還要倔,你之前總是想著辦法的勾,引我,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接受過你,一定在怪我是不是。
其實那時候不是我不想接受你,而是你姐一個人在外麵,身邊連個幫手都沒有,我自然就會惦記她,心裏一有事就會自然會忽略身邊的人。
不過你放心,我想通了,你姐有閑王照顧,以後我就好好對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周銀發說著說著就開始不停的咳嗽,鼻腔湧出一股溫熱,開始不停的流出鮮血,怎麼也止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緊緊攥著她的手不敢送,“月嬋,咳咳咳,月嬋,咳咳咳~”
“發哥哥,你怎麼了?”秦月嬋慌忙扶住他。
周銀發想要說話,口中卻是“噗~”的一聲噴出了血泉。
“發哥哥~”女子驚叫的聲音回蕩在小路……
天空的雪粒變成了雪花,如鵝毛般緩緩颯颯。
當鄧陵如寶快馬加鞭的趕來時,隻看見雪地中有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跪著,鮮紅的血跡即將被大雪掩蓋,而那跪著的人眼神空洞的發呆。
“哥~”鄧陵如寶不敢相信看見的一切,胸口有種沸騰的痛,翻身下馬,奔到跟前,跪在了周銀發的跟前,“怎麼會,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的……”
顏瑾淳跟著下馬,也是不可置信,周銀發死了?
誰幹的?
秦月嬋木木的抬起頭,看著愣在原地的鄧陵如寶,憋了許久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姐,發哥哥死了,他死了。”
“你別騙我,哥不會死,他還活著,你騙我!”鄧陵如寶抓狂的搖晃著周銀發,明明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死就死?
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哥,你起來,你起來,別跟我開玩笑,你給我起來,起來呀!”
“他死了,吃了你給我的藥他就七竅流血,死了!你給他吃的到底什麼藥!你還我的發哥哥!”秦月嬋吼道。
周銀發咽氣前拉著她的手,先說什麼,卻沒有力氣,最終緩緩的閉上眼,那一幕,今生都不會忘掉。
鄧陵如寶想到顏老夫人和顏瑾淳在提及周銀發時都會露出厭惡的表情,扭身看著顏瑾淳,“你給我哥吃的什麼藥?”
“是解藥。”顏瑾淳道,那藥不可能出問題,她在懷疑他?
“那麻神醫呢,你說的麻神醫呢?一定是他用錯藥了,一定是,你把他找出來,讓他賠我的哥哥~!”鄧陵如寶瘋了一般的搖晃著顏瑾淳。
發哥哥這一路為她生,為她死,是她的親哥哥,她不要失去這個親人,不要!
“寶兒,你冷靜一些,說不定你義兄在出牢房之前已經被人下了毒藥!你放心,我一定讓人找出凶手。”顏瑾淳勸道。
這裏麵已經有問題,他要好好想想是哪裏出了問題!
鄧陵如寶耳邊還能聽到周銀發那日對她說的話,“哥這次來找你,第一也是想讓你幫哥解決走火入魔的問題,第二哥也想再幫你做些什麼,然後,哥就打算帶著月嬋,去過平靜的日子。”
幾日不見,已陰陽相隔!
她滿腔的哀怨砰然爆發,“我要把凶手碎屍萬段!”
秦月嬋哽咽的說道,“姐,發哥哥說他發現你身邊的人不可靠,可還沒說是誰就吐血了,到底你身邊的誰不可靠?你告訴我!”
鄧陵如寶聞言怔住?
身邊的人?
誰?
再次看向顏瑾淳。
顏瑾淳臉色一變,搖了搖頭。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