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唯有一人披星戴月而來,我卻把她弄丟了。(1 / 2)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變成了虛侖山的辰玉師尊,在山巔之上,那座空蕩蕩的宮殿裏,他崩潰的失聲痛哭。

聞訊而來的人讓他熟悉又陌生,可他此時腦海裏隻有她的一顰一笑,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那些記憶像破碎的玻璃一樣紮在了他心口上。

他失魂落魄的拉著他問道:“範範,我的範範呢?”

沒有人聽說過他的範範,甚至無人能理解為何他會突然如同失心瘋一般。

他離開了虛侖山,他穿梭在六界之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他的範範,他想他如果找到她,會用力把她抱在懷裏,他要告訴她:他錯了,真的錯了,他真的好想她!

他瘋狂的找了一個多月,最後在人界的一處偏僻村莊裏找到了阿花,一個與他記憶中的範範十分相似的女孩。

她是孤女,從小便四處流浪,他遇見她時,她正眼巴巴的看著包子鋪裏的饅頭咽口水,他買了一個饅頭遞給她,她接過之後狼吞虎咽,咧著嘴對他笑的很燦爛。

她看起來比她更加稚嫩,不過十五歲。

他溫柔的幫她擦幹淨了她臉上的汙穢,帶她去吃好吃的,看著她單純甜美的笑容,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的心口隱隱作痛。

他給她取了一個新名字,叫做範範。

單純的範範很高興,她全身心的依賴他,從此她再也不擔心溫飽問題。

他把她帶回了虛侖山,不顧所有人的勸阻讓範範住在了辰興殿之中,他給了她所有的溫柔和耐心,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他內心所經受的愧疚和痛苦。

他安慰自己,也許此時的範範和之前的他一樣失去了所有記憶,她隻是記不起他而已,她就是他的範範。

他自欺欺人的守著她,心裏既期待她想起他,又害怕她突然想起他。

他擔心,她想起一切之後,便不想留在他身邊。

梵華之,初次見她時,以為她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弟子,她恭敬的喊他辰玉師尊,他淡淡的掃過她低垂的頭頂,便拉著範範走了。

範範叫她華之哥哥,一開始,他並沒有留意到她,直到有一天,範範從後山裏回到辰興殿,瞧見他時突然莫名其妙的掀起了她的劉海。

他楞了一下,腦海裏的某段記憶湧了上來,他記得自己曾嘲笑過她那光禿禿的腦門,他忍俊不禁,當下欣喜不已,以為她是否想起了什麼?

卻不想,她滿臉疑惑不解的問道:“葉子辰,為什麼你和華之哥哥一樣笑了,掀起劉海之後很好笑嗎?”

一陣澎湃洶湧的海嘯襲向他的大腦,這種發際線一言難盡的梗這世上的人不懂,而且對象還是範範,她光禿禿的腦門曾讓他狂笑不止,可也讓她惱羞成怒。

第二天,心慌的他按耐不住的出現在了晨陽殿的學堂裏,他再次看到了她,看起來與他記憶中的任何模樣都十分不同。

她侃侃而談的談起道德經,他出現時,她與所有人一樣恭敬的給他行禮,他溫和的讓她有空多到辰興殿找範範玩。

她太過冷靜和從容,讓他恍惚了許久。

他坐在台上看著她懶散的撐著下巴,手指似有若無的敲擊著桌麵,他瞳孔微縮,認出了那是記憶中的她特有的小動作。

她就是他的範範,如今的她叫梵華之。

他欣喜若狂,又心慌不已,他聽到她用曾經充滿笑意的語氣喊著別人的名字,他承認那刺痛到了他。

他道貌岸然的把那個別人支開了虛侖山,他不想看到她的眼裏有另一個人的身影。

她很抵觸他,他敏銳的察覺到她抵觸他的靠近,抵觸他的觸碰,她甚至抵觸見到他。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她收為關門弟子,看到她疏遠的喊他師尊,他隱忍著讓她喊他師父。他想他還有漫長的時間可以一點點的接近她。

他會以陪伴範範為由跟在她身邊,看著她熟練的烤魚烤地瓜,他總是靜靜的看著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