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後,李少陽靠在門口坐著,仰頭看著大院裏的飛雪,手拿一個破舊的酒壺。
年輕英俊的長空星靜靜的陪在身邊,也不話,隻是看著李少陽兩鬢間的白發發呆。
“星。”李少陽喝酒間叫了一句。
“在。”長空畢竟恭敬的道。
“這趟跟著我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你沒看到你想看的對嗎?”李少陽道。
長空星搖頭道:“不,跟著相爺來很榮幸,相爺是真正的國士。隻怪星以前坐井觀,不學無術,懂的太少。能跟在相爺身邊開闊眼界,星覺得以前很無知。”
李少陽道:“回想當年,我比你無知多了,每念及此總有恍如隔世之感。一路走來至今,福沒想過幾,總感覺每睜開眼睛就麵對著難題。哎,難題沒解決多少,而我卻已經未老白頭,也不知道兩河行省這一劫,咱們能挺過去嗎?”
長空星道:“相爺別那麼憂心,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李少陽搖頭道:“怎能不擔心呢,朝中形勢,兩河形勢,都很危機。這一戰不是我一個人再打,倘若咱們有閃失,朝中就要出事,無雙界要出事。嫣然殿下要為整個無雙的混亂背黑鍋,某些人勢力要翻盤,沉睡的菲殿下也不能瞑目。”
長空星擔心的道:“想不到相爺竟有如此多的後顧之憂。之前我還有些錯怪相爺,覺得相爺太過穩重,失去了決戰魄力。”
李少陽歎道:“是啊,一鼓作氣的衝殺多簡單,能夠如此就是福澤,現在想來,本相最快樂的時光,其實是從出道起,浴血轉戰十萬裏的那個過程。快意恩仇,一怒拔劍,生死之交也於瞬間決定。”
“要經曆多少風雨,才能出這麼氣勢磅礴的話來。相爺,妾身也被您迷惑了哦。”
忽然之間,一個柔媚的聲音響起在李少陽的心裏。
與此同時,葫蘆中,滄瀾芽上的那個紫色葫蘆又發瘋似得跳了起來。
李少陽不禁色變,這不是任何幻覺,而是真實的聲音,是夢仙風來了。
讓李少陽吃驚的在於,她到底有何種神通,能夠不見麵,李少陽感應不到她的氣息,卻能被她的意念傳入心裏。
倘若此時紫衣能夠醒來,就會告訴李少陽,這是魔心寄生訣。
隻有大成之魔心,能夠自生此種無上神通。
當時,夢仙風見過李少陽一麵,交談,已經在不覺之間於李少陽的內心,種入了魔種。
這就是當時莎姑娘擔心李少陽,要強行辦事的原因。
莎姑娘九元道心護體,無視任何魔念,卻又能融合魔念。所以抽走了李少陽心中魔種的負麵狀態,但是並沒有連根拔起。
如此,沒有副作用的魔種繼續寄生李少陽內心,成為了能夠和夢仙風“心心相印”的橋梁。
倘若換做一般人,沒被莎姑娘抽走負麵狀態,或者沒有李少陽的定力,那麼隨著心裏這顆魔種的發芽,種魔之人就真的入魔了,徹底淪為夢仙風的傀儡。
當然,目前經過莎姑娘的壓製,李少陽自身定力又極其卓越,意誌堅強,所以這個寄生的魔種沒有負作用,隻相當於李少陽和夢仙風之間的一條“專線”而已。
沉思了片刻,李少陽又忽然感應到了一些魅惑的東西,覺得有些臉紅心跳。
這也不是幻境,是正常的男女曖昧的心態,因為李少陽感應到夢仙風越來越近了。
並且,她在思索一些男女之間的畫麵,這讓李少陽十分無語。
“相爺,妾身已在唐河城的內城廣場外,想見您一麵。”忽然,夢仙風的意念又傳入了李少陽的心裏。
李少陽臉色數變,有些拿捏不定。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幹什麼?
在無雙城那還好,無雙城自有神奇法則,會限製一切等級低於無雙城的負麵狀態。
但是在無雙之外,即便李少陽,也沒有把握見這個魔一般的女人。
“相爺你不敢嗎,不見我你怎麼知道我是友是敵?”夢仙風的聲音又在心裏道。
李少陽也正在擔心此點,這個女人的變數實在太大,見了不行,不見也不行。倘若不見她,誰知道她會在唐河城內掀起什麼樣的亂子來?
遲疑了片刻,李少陽決定賭一把,於是發送意念道:“好,本相這就出來見你。”
“妾身恭候相爺。”夢仙風好聽的聲音在心裏響著,把李少陽弄的有些發酥。
甩了甩頭,李少陽從葫蘆中引入了一道逍遙的氣息,吸入了鼻子,這就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