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均木卻根本料想不到,地仙庫真正的得主就是李少陽。
所謂狡詐似狐,也難以形容李少陽了。這會兒,李少陽故意這麼問,也不僅僅是在譏誚譚木均,還有一重意思,那就是試探。
當時,李少陽從葉呈楓手裏出其不意地奪下無常聖杖,而後又遭受無當聖母留下的算計,讓葉呈楓脫逃而去。
李少陽雖覺得葉呈楓多半會藏起來不敢露麵,卻不敢保證,葉呈楓會不會把他得到無常聖杖的消息,報複性地泄露出去。
真要泄露出去,先不別人信不信,多少都會給他帶來些許麻煩,這卻是李少陽不想看到的。
李少陽深信,如果葉呈楓把消息傳出去,譚木均應該會收到消息。
這些人連真正的地仙庫開啟都能把握得住,沒理由收不到有人刻意放出的消息。
譚木均反應有些大,顯得十分懊惱,他道:“就不提這事了。”
李少陽見他這種反應,心裏暗樂,便已經斷定,對於自己奪下無常聖杖的事,譚木均還被蒙在鼓裏。
但麵上,卻故意擠出一絲不悅,哼道:“譚木均,你也太不地道了,當初可是好了一起合作。你倒好,明明知道點仙筆並非是開啟地仙庫的關鍵,你卻不告訴我,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還有信譽嗎?真活該你們個個如狼似虎,卻還是喝了人家葉呈楓的洗腳水,白白被人擺了一道。”
“李少陽,你,你是在幸災樂禍嗎?”譚木均氣道。
“不,你錯了,我不是在幸災樂禍。我是在慶幸,還好我慢了一步,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這裏了。”李少陽譏誚道。
“李少陽,我告訴你,吃虧的也不僅僅是我一個。你可知道,玄機仙宗那個自以為是的楚雨竹,一直把葉呈楓掌握在手裏,到了呢,不也是照樣被葉呈楓給耍了。”
“哼,那是你們都咎由自取,命沒丟算你們本事。行了,我不跟你廢話了,我給你傳訊本來是想看看你死沒死,看到你還活著,那咱們也沒什麼好的了。我跟你本來隻是協議奪地仙庫,現在連根毛都沒有了,咱們各走各路。你記住,再讓我遇到,你死不死可就不好了。”
李少陽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掠了出去。
譚木均滿臉鐵青,心裏人交戰了一番,急忙追了出去攔住李少陽,道:“你等等,我還有話跟你。”
李少陽冷笑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還要跟我合作,還有一座地仙庫等著你跟我去挖掘吧?”
“沒錯,我還要跟你合作,這回卻不是地仙庫,而是一件奇寶。此事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我聯手,半之內,必定將此奇寶奪下。”譚木均道。
李少陽聞言暗喜,來了,譚木均果然忍不住了,要把七日圖的事出來。
看來這家夥是鐵了心要背叛,非要我跟譚木封拚個你死我活,他好從中謀利。
李少陽不動聲色地哼道:“譚木均,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著,不屑地眼神掃了掃譚木均,作勢欲走。
譚木均連忙抓住了李少陽的臂膀,抬頭看色,麵容流露出一絲急切,道:“李少陽,是真的,我不騙你。此奇寶馬上就要被我大哥譚木封奪下來,再晚片刻就來不及了。”
李少陽還是狐疑地看了看譚木均,問道:“你的是真的?”
“是,絕對是真的,我敢發下最重的誓言。”譚木均連連點頭急切地。
李少陽作勢沉吟了一會兒,勉強道:“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不過這回我可不等你多久了,你得與我一道走。”
“沒問題沒問題。”譚木均見李少陽答應了,頓時眉開眼笑,頭點得飛快,心道:“可惡的李少陽,隻要你答應了就行,不怕你不上鉤,到時候讓你跟譚木封拚死,我趁機將你們殺掉。七日圖如果對我有好處,我就拿著遠走高飛,對我沒好處,我就拿回去赤領主麵前請賞。沒有了譚木封那個混蛋礙眼,我在赤領主麵前必然得寵。”
李少陽見譚木均眉飛色舞,眼中似有閃爍,就猜到這家夥心中已經敲著如意算盤。
心中也暗笑,走著瞧,看誰玩過誰,老子被無當聖母那死去的人擺了一道,正愁沒處瀉火,你自己把臉送上來讓老子打,老子要是打輕了,豈不還挨你怨?
兩人虛以委蛇,各懷鬼胎。
頃刻間,化作兩道弧光消失於際。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一處不太起眼的山麓前。
有條蜿蜒的石穀,怪石嶙峋,壁如猙獰的鱗甲虯結,烏光閃閃,呈現在兩人眼前。
“李少陽,我大哥之前給我傳訊,令我在這裏等他,他取了寶貝便一起回神界複命。我想過了,你的大殺器雖然厲害,遇到我大哥隻能在出其不意之間才能將他殺死。所以,我想讓你先藏起來,我則先進去跟我大哥彙合,等我們走出來的時候,你再……”譚木均陰陰一笑,眼裏的寒氣跟地獄之孔泄露出來的鬼氣一般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