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涼的氣息流竄全身,也不似原來那般火熱。
血脈中,血液混入先清血,並不像以前那麼熱火沸騰,反而流速減慢,緩緩地循環,一才能穿梭半身,兩才一個循環。
如此,過了三個多月,血液七七四十九個循環後,血質已經蛻變到一種迄今為止李少陽從未達到的高度。
到此時,血液流速幾乎緩慢得如同靜止。
如果不是李少陽對自己的仙體感應極為清晰敏感,隻怕都會懷疑自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即便是這樣,血液流速居然還在減慢,無限趨近於靜止的一種流速。
以至於,連李少陽的意識,都逐漸停頓下來。
體表處,暮光仙衣自動收縮到皮膚下層隱匿起來。
一絲絲冷氣,從血液中滲透出血管,血脈,從渾身三萬六千毛孔散出,在李少陽的身軀上凝聚層薄薄的冰霜。
先是手臂,再是下肢,緊接著就是上身胸腹,後背。
直到最後,連頭部、麵孔也蒙上了冰霜。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不到,李少陽迅速成了一個冰人,像是玄冰雕塑。
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投射到李少陽身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華,如夢似幻。
燃燈仙王、蠻荒仙王,已經驚呆了。
倆人不知不覺被李少陽的異狀所吸引,卻又都難以理解這一切的成因。
因為,倆人其實都沒親眼見過,由後的血液,蛻變為先清血的過程。
倆人隻能耐心地等,一點都不敢打擾李少陽,生怕壞了李少陽的好事。
這一等,居然又是大半年。
李少陽一動不動的,似乎真成了冰雕。
除了那些冰霜越來越厚,看著越來越堅硬之外,就再也沒什麼變化。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冰封,還要持續多久。
善國的許多人,都已經裝著膽子湊近到百裏之外,遠遠地看著,卻是誰也不敢亂來了。
善國人,現在還有濃濃的迷惑。
首先是國師的來曆,其次是國師的死亡,以及那莫名其妙地女仙皇。
不過,有些見識比較廣的人,譬如善福翔,已經對國師過去的一些作為產生了懷疑。
尤其是,這麼久六位善氏的仙王都沒現身,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真像李少陽所的,極有可能被國師給害了?
想起這個事,善福翔心裏就著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一年多來,他幾乎刮地三尺在善國範圍內搜尋過六位善氏仙王,始終沒有音訊。
如今,他隻能寄望於李少陽醒來,希望能得到李少陽的幫助。
然而,李少陽的蘇醒,似乎是一段漫長的曆程。
冰霜越凝越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兩年,三年
一晃,五年過去。
時間,就像是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過就過。
也隻有燃燈仙王與蠻荒仙王,才有那麼強大的耐心依舊等待著。
即便是這樣,兩位仙王心裏也逐漸有些發焦了。
“五年了吧,蠻荒兄,你見識廣,你有沒有猜出國主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燃燈仙王忍不住問道。
“沒有,我毫無頭緒。”蠻荒仙王苦笑道。
“唉。”燃燈仙王歎了口氣。
蠻荒仙王搖了搖頭,也發出了一聲歎息。
卻在這聲歎息還沒有落下之時,兩位仙王同時瞪大眼睛。
隻見,李少陽身上的冰霜,忽然浮現出了一枚又一枚的透明符文,如蝌蚪似的在冰霜之中遊弋。
與此同時,一股純淨的氣息,自冰霜中緩緩地發散。
從短短的半米範圍,半月之間,這股純淨氣息揮散到了方圓千裏。
別是善國的子民,就連燃燈、蠻荒兩位仙王,都感覺到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之下,有種強烈的自慚形穢感。
那就好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潔淨的存在。
一對比,自己成了時間最汙濁的東西,連看上李少陽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燃燈仙王、蠻荒仙王,強按捺住震驚,不敢直視李少陽,卻也得勉強看過去。
因為,倆人忽然聽到了冰霜中一聲脆響,冰霜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兩人心跳不覺加劇,從來都沒這麼震驚過,下意識地都站了起來,驚駭地盯著李少陽。
看著冰霜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縱橫交錯,如結蛛網,當中一股更加純粹的潔淨氣息湧出。
受這股氣息一吹,兩位仙王都感覺春風撲麵,仙魂都受到了洗滌與淨化,一瞬間領悟了許多地至妙真理似的。
兩位仙王,不覺失聲叫出。
啊了一聲,異口同聲。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