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情忽然嗬嗬嗬地笑了,笑罷,道:“李少陽啊,你知道我聽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感覺嗎?是可笑。你前世的經曆我不想提,那是你的傷疤,我不想揭,我也不想羞辱你。可你不覺得,你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狂妄的螞蟻,在對著遙不可及的參天巨樹嘶吼嗎?讓你替我承擔聖人怒火,你何德何能,你連自己都保不住,不,你連我都打不過,你憑什麼承擔聖人怒火?”
“可笑嗎?不可笑。你會覺得可笑,那是因為你並不知道我有多大的潛力。你記住一句話,囂張沒有落魄的久,風水輪流轉,現在的聖人未必就是永遠的聖人。長生聖人費盡心機沒整死我,刑氏、人皇、媧氏與我折節下交,修羅族聖人找回聖人記憶仍舊喊我一聲哥哥,你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在他們眼裏,我早晚是他們之間的一員。我來幫你承擔聖人怒火有何不可?”
花無情眉頭緊蹙,似乎想要找些什麼話來反駁李少陽,可卻發現找不到有利的言語。
是啊,他也不明白,刑氏人皇這些聖人為什麼會對李少陽另眼相待?
“大舅哥,這樣吧,咱們打個賭,來一場十年定生死的豪賭,怎樣?”
“十年定生死?你想怎樣?”
“你不是說我連你都打不過嗎?對,我承認,你是九品仙帝,修為高絕,我是八品仙帝百尺竿頭難進一步。對於尋常人來說,這是百年千年都難以彌補的,可我卻敢說,十年之內必敗你,用事實來向你證明我前麵的話都不是吹牛。”
“十年敗我?”花無情被激怒了。
他也是花族的奇才,被一個修為比不過自己的人,當麵說十年敗自己,簡直是羞辱。
冷笑道:“真是可笑,你以為八品仙帝到九品仙帝那麼好跨越嗎?好,我便應承你又如何。十年後你若敗我,我便背離水族,有何後果我自己一人來承擔。但假如你輸了呢?”
“我輸了,我又有何顏麵在你麵前站著?我甘願自絕。”李少陽冷然道。
既有十年之約,李少陽與花族的恩怨,自然也將推到十年之後一並解決。
而今,花無情縱使看李少陽再不爽,依舊認定李少陽是個陰謀者,喜談笑話大吹牛者,總也得暫時按捺住火氣。
三天一晃即逝。
玄夢花母調息還沒醒來,李少陽卻也隻能先行離開了,因為永昌星帝君已經依約再來仙香穀領人了。
還是那個俏麗女子二品仙帝領著李少陽出了仙香穀。
永昌星帝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李少陽,不禁有些愕然,看起來三天之間,李少陽似乎並未受到多少磨難嘛。
“難道是花無情發了善心,其實並未怎麼折磨平君?”永昌星帝君心中不由暗自驚疑。
那俏麗女子忽然哼道:“平君,三天之間嚐盡世上最毒之苦,算給你長點記性。若是膽敢再犯,下次定殺不饒。”
俏麗女子語氣,非常尖利惡毒。
李少陽聽起來倒是一陣暗笑,花無情這便宜大舅哥,想得倒是仔細,竟然還吩咐門下來這麼一出。
這會兒,永昌星帝君怕是得心癢癢了。
果然,永昌星帝君微微地打了個冷顫,大約是俏麗女子話中的“世上最毒之苦”把他給嚇到了,腦子裏不由浮想聯翩,到底什麼是“世上最毒之苦”。
不過,看李少陽臉色瞬間發黑,永昌星帝君倒是不能問了,當然也不能當著仙香穀人麵前問。
永昌星帝君抱抱拳,連忙代替李少陽答道:“放心,請轉告無情穀主,定然沒有下次了。另外那花丹穀、白荒嶺、花蕊崗三處地方一定交還給花族。”
“不必了。”俏麗女子冷酷地拒絕道,“既然那三處地方被搶,那便是我某些人實力不足。我花族還沒無出息到這等地步,還索要回來。兩位慢走,不送。”
俏麗女子酷酷地轉身,直接進了仙香穀,芳蹤已杳。
永昌星帝君不由一怔,暗罵道:“媽的,小賤婢,裝什麼風高亮節。”
當下,永昌星帝君便領著李少陽離開仙香穀。
路上,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平君,你沒事吧,這三天委屈你了。”
這言外之意,不還是想問清楚李少陽三天之間,到底經曆了什麼苦難嗎?
李少陽臉色一沉,淒然道:“永昌星帝君,能不提那三天嗎?這三天就是一個噩夢。”
看著李少陽俊臉已有些扭曲的樣子,永昌星帝君心中一顫,隻好道:“那便不問了。這一次,真是委屈了平君兄弟。你放心,你是為了我星族的榮譽才遭受的委屈,涉及到平君兄弟的臉麵問題,我一定不讓這些事有隻言片語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