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江緊緊盯著他，道：“真沒有？一個都沒有麼？”
“驚鴻一瞥，哪裏能夠作數，真正沒仔細看啊，若然我說有，那才胡吹大氣呢！”
左小多有些冤屈：“校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長江臉色沉重，道：“蔣長斌局長懷疑內部高層中有內奸……因為接連好幾次十拿九穩的行動，全都撲空了，一次半次還可以說是偶然或者巧合，但一連好幾次，必然另有蹊蹺……”
左小多幹笑：“這麼的麻煩啊，可是我貌似幫不上忙。”
李長江有些失落，但想想自己也隻是抱著嚐試的心思問上一嘴，也沒指望左小多真能看出什麼，畢竟那天人太多了，驚鴻一瞥就能看出來點什麼，也有點扯淡。
左小多猶豫了一下，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
李長江猛抬頭：“比如呢？”
左小多再次猶豫，沉吟良久之後才道：“您要先發誓，不能賣了我。”
胡若雲噗的一聲笑出來：“小多，你放心，他要是賣了你，我能饒得了他？”
左小多對胡若雲的保證還是放心的，道：“就是……那個蔣局長剛剛開始嚇唬我的時候……秦老師不是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麼，您還記得這一節麼……”
李長江記得這件事：“嗯，我記得。”
“當時好幾個人看著秦老師的眼光，很是戒備，甚至有些想要出手的意思……”
左小多道：“這些都是正常反應，不足為道……可是坐在蔣局長旁邊的那個老者，反而沒有任何反應。”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有反應才是正常的，沒有反應就顯得異樣了。還有就是……那個老頭的一雙掃帚眉，倍顯晦氣陰寒，偶爾看著我的眼神，讓我感覺……”
左小多措辭了一下，道：“……大抵就是一種想要一把捏死我的那種眼神，與其他人隻想要知道相關事件始末的狀態，可謂迥異……”
“掃帚眉老者？”
李長江震驚了：“坐在蔣局長旁邊，穿著灰衣長袍的那個瘦瘦的，高個子老頭？頭發都花白的那個？”
左小多努力回憶：“……是，就是這個人！”
李長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雪白如紙，都有些嚇人了：“你真的能確定？”
左小多回答得很爽快：“不確定，完全沒有證據，就是那麼一說，僅此而已。”
“……”李長江想打人。
“是您問我有沒有覺得不正常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我確定某個人。這個掃帚眉……是我印象中，唯一一個稍稍那麼點與眾不同的。就隻有這個人的麵相氣息，與其他人隱約有些排斥。”
左小多道：“其他的，我是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李長江的臉色愈發怔忡，目光投注於天花板，良久都沒有言語。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又突兀地改變了話題。
“小多，你幫忙看看你胡老師的麵相，如何？”
李長江驀然的提出來了這麼一個要求。
胡若雲在他身後一下子抬起了頭，驚訝的盯著丈夫的後背。
對於此說，麵前左小多也是大出預料之外，愣愣的看著李長江。
李長江淡淡道：“你隻看看你胡老師的過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