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陳緒憤怒地站在床沿不遠處,目光冷冷地看著床上的許千千。
“對不起,我在那杯水中下了迷藥。”許千千也不慌,十分鎮定地說。
下一秒,得知真相的陳緒快速地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毫無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陳緒很後悔,他就不該來管許千千這一擔子破事,自己吃飽了撐得同情她幹什麼,真是白眼狼啊,自己好戲好意地來幫她,沒想到還被反咬了一口。
被陳緒掐住脖子的許千千,痛苦地張著嘴,陳緒掐得很用力,她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了了,兩根青筋在額頭上逐漸顯現出來,她勉強聽到陳緒在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她卻無法回答他,她被掐著脖子,根本就無法說話。
陳緒掐得更加用力了,他覺得,今天許千千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是死不足惜。從前他覺得許千千隻是拜金而已,但今日一事,她可做得真好啊,根本就是蛇蠍毒婦!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緒再次問了一遍,聲音足夠冷,也足夠地悲涼。
自己苦苦等待了一個月,好不容易馬上就能跟所愛之人相見,但是她呢,她又做了什麼?!
非但不感激自己幫忙,還設計陷害他!
設計陷害?陳緒像是想到了什麼,心頭一冷,然後衝她咆哮著,“其實嶽時仁根本就沒有趕你出來吧,是你自己裝可憐引我上鉤,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做!”
“啊!”
陳緒說完把手一甩,許千千整個人都往床頭櫃上撞去。當她再次起來的時候,額角已經因為過度的衝擊力開始冒血了。
“把你的衣服穿上,惡心!”陳緒撿起地上屬於她的衣服,像扔狗屎般十分嫌棄地扔到她的臉上。
許千千冷笑,她拿起衣服粗暴地在額頭上抹了抹,然後快速地穿上那帶有一片模糊血漬的衣服。
她沒有想到,曾經她跟陳緒還在一起的時候,陳緒連她的手都不敢多拉一下,更別說親嘴了,什麼事都依著她慣著她。可如今,那個站在自己眼前狂躁地對自己動粗,嫌自己髒的人,真的是陳緒嗎?
啊,看來他還真是長大了,比以前幹更加成熟了。許千千在心底裏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緒第三遍問出口。
“因為,”許千千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苦笑著說,“錢。”
“錢?”陳緒不明白。
“對,因為錢,我需要錢,很多錢,”許千千的眼底浮現出一層悲傷,“嶽時仁說如果我這樣做,他就會給我錢!為了錢,我不得不這樣做。”
“你為了他的錢,就可以隨便來犧牲我跟蘇燦的愛情嗎!”陳緒徹徹底底地發怒了,手掌重重地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麵前這女的是有多喪心病狂,她為了錢竟然肯出賣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陳緒,我沒有辦法,我有自己的苦衷,我需要那一筆錢,沒有那筆錢我的父親就沒有命了。”許千千開始坐在床上哭了起了,血和淚在鼻子上方混合在了一起,然後以濃烈的紅色滴下來。
原來,許千千的父親因為聚眾賭博輸了很多錢,還不惜借高利貸繼續賭,想著總有一把能把失去的都給贏回來。可是,他沒有等到那一天,因為他已經輸得一塌糊塗,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借錢賭了。
就在這時候,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找到了許千千,他們威脅她,要麼還錢,要麼拿命。許千千別無它法,隻能哭著哀求嶽時仁幫忙。
嶽時仁淡淡地一笑,同意了,許千千原本很高興,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嶽時仁的要求竟然是……
她做不到,但是必須做。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父親這麼一個親人了,她不能失去他,所以,那天晚上,她毅然決然地撥通了陳緒的電話。
“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難道就可以毀了別人的幸福嗎?!不可理喻!”陳緒再次怒吼道。他又想起了嶽時仁的那副嘴臉,這下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物以類聚,物以群分。
“對不起,陳緒。”許千千再次低下頭,對他說。
“從今以後,你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陳緒便拖著自己的行李,走出了酒店。
許千千還在房間裏,哭著喊著,“陳緒,對不起,對不起……”
陳緒拖進自己的行李走進電梯,電梯裏光滑高質感的銅色鐵壁照出了此刻他十分狼狽的麵容。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蹲在電梯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許千千拳打腳踢嗎?拿許千千出氣嗎?他知道,這根本就沒有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已經沒有任何麵目,去麵對蘇燦了。
他清楚,這一夜之後,他的生活又將重新化為涇渭,他在左邊,蘇燦在右邊,他們之間永遠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