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慢悠悠的走著,賈璉依舊在胡思亂想,不管何年何月,京城的交通永遠是個大問題啊!
賈璉摸了摸兜裏的3000兩銀票,這是他全部的家底了。3000兩銀子啊,換成金子就是300兩,折算下來就是30斤黃金啊,誰敢說30斤黃金不叫錢。
可真要放在賈璉要辦的事上,這3000兩銀子還真不叫個錢。一個京外候補七品知縣就要4600兩銀子,可見想要在京城內補個實缺3000兩銀子,真的不叫個錢。
雖然賈璉想進的是禮部這個清水衙門,可這禮部卻也是京城六部五寺裏最清貴的衙門,別的衙門裏都有蔭封鑽營上來的。隻有這個禮部,一水的科舉出身,各個都是兩榜進士。你是個同進士在禮部都不好意思和人說話。就連哪端茶倒水不入流的大使副使都是進京趕考不第的舉人,還說不上是那個侍郎郎中的門生弟子。
當年的賈璉的堂伯寧國府的當家人賈敬,入的就是禮部,他還是個正經八百的進士出身哪,可就是因為是勳貴人家,被擠兌的在禮部無法立足。
這禮部哪,說白了就是一些書呆子,老學究的榮養之地。都是一些名滿天下的老儒大儒。會讀書,不會做官,更不會做人做事的。
受官場擠兌,又因名聲太盛,最後就都集中在了禮部這個主管祭祀,教習,太學的地方了。本身就是一些受官場排擠的人,聚集在一起後反而開始排擠別人了。別的衙門口做官都是講人脈,講能力,講家族。隻有這禮部,就講一點,出身。
不是耕讀之家的進士出身,就不招待見。
所以賈璉這個勳貴人家,還不是進士出身的人物,要想在禮部立足,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可在賈璉重生的記憶裏這禮部過幾個月就要發生大事,那是一場學子的盛宴啊,隻要在這個時候進入禮部,就能跟著一起吃肉喝湯。要是進不去之後可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
行不多時就來到了張大人府邸,府邸不大,一個兩進的宅子。可這門口的卻是車水馬龍,皆是上門走關係的人物。
賈璉是早早的下了帖子的,雖說這賈家不如之前風光,可在這京城依舊是三流的勳貴人家。倒也不用在這門口排隊等著。直接被門房引進了正堂。
一入正堂,賈璉就聽到一陣歡愉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璉二爺來訪有何貴幹。”人未見,語先致,一年過四旬的魁偉壯漢迎了出來。這就是張二河張大人了。
賈璉忙躬身道“下官賈璉,見過世叔。”
張大人麵色一冷道“坐,有事直說。”再不付之前的熱情。
嗬嗬,一個正五品的同知在我一個六品的主事麵前稱下官,可見是來求官的,還不是求得大官虛職,是來謀小官實缺的。
總共就見過兩次麵,卻叫世叔攀交情,可憐是個手裏沒錢,心裏沒底的。本以為是個世家子的大魚,卻不想是個虛架子。
賈璉自然感覺出來對方的神態變化,可來求人辦事,受人冷眼怎麼了。
“好男人成家立業,下官成家依舊,如今仍在府中蹉跎,求世叔給謀個實缺,為國效力。”穿越的賈璉就是個混混,沒經曆過官場的事物,重生的記憶裏也都是管的賈家的庶務,沒有多少和官場打交道的經驗。無非就是憑借小說話本中的橋段,學著說話。可在張大人這種官場老油子眼裏,就是個四不像的。
“七品四千兩,六品八千兩,實缺十倍,不還價。”張大人沒時間和賈璉磨蹭。
賈璉還以為張大人會和自己打打官腔,說些模棱兩可的話,都做好了聽不懂都記下來,回去找個師爺商量一番的打算,誰想到這張大人這麼直接。連忙說道“小侄想在禮部謀個缺。”
張大人聽到這心裏有些驚訝,這賈璉是什麼都不懂,還是有別的打算,這千裏為官隻為財,捐錢買虛職的都是為了做事好看,可這謀實缺的一個個不是外放主事一方,就是進哪油水衙門撈錢的,可禮部是聖上和各位主官明升暗降打發人的地方,禮部的官職比虛職就了多個俸祿還經常發不出,此外沒什麼區別,竟然謀缺謀到這裏,有意思。
“賈賢侄要在禮部謀個什麼缺啊?”
“小侄隻有紋銀三千兩,願聽世叔安排。”謀什麼官不重要,重要的是進禮部,哪怕是個從九品的司務哪,賈璉也要進禮部。
“禮科都給事中如何?”張大人想了一下,說道。
賈璉一聽甚是歡喜連忙應聲道“多謝世叔。”隨後像生怕人反悔是的把三千兩銀票壓在了茶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