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慕誠長籲了一聲,低聲道,“是不是真有命所歸這一?”

另一幕僚忙道:“哪有什麼命所歸,不過是一切都湊巧了而已!當日五殿下入閣聽政時,皇上身體康健,將朝政把持的緊緊的,閣老們哪個敢結交皇子犯皇上的忌諱?可如今……誰不是在給自己謀後路呢。”

鬱慕誠失笑,“是,我這不也是已經在尋後路的後路了嗎?”

一個幕僚還要再,外麵進來一人,跪下低聲道:“王爺,別院那邊有動靜。”

鬱慕誠道:“。”

探子沉聲道:“咱們世子私下吩咐了家將,不必再護送原黔安王回封地,隻將人送出城就好。”

眾人麵麵相覷。

殫精極慮的搶不來,不抱希望的時候竟又一頭撞了回來。

鬱慕誠命人下去,不明所以的看向幕僚們。

一個幕僚輕聲道:“王爺,人有個念頭,世子出麵料理這件事……會不會隻是麵上情呢?”

一旁人問道:“誰的麵子?”

“寧王義子,鍾宛。”幕僚輕聲道,“據屬下所知,咱們世子當日圍剿京郊叛賊的時候……可是險些連原黔安王一同處置聊,他會真心想幫原黔安王嗎?”

另一人搖頭道:“這同真心不真心,幫不幫本也無關,世子既已猜到了咱們王爺可能將宣瑞當最後一顆棋子,隻是不肯宣瑞搶在他之前繼位罷了。”

“都是先帝的孫兒,一個是寧王嫡長子,一個是今上同庶母所出的**之子,宗親和朝臣們要擁立誰還真不好,世子怎會容他?”

起先開口的幕僚一拍手,“關竅就在這了,世子既不想容宣瑞,那將他扣在黔安,就能放心了嗎?”

鬱慕誠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還有人想不明白,“那不再護送看管,不就是將宣瑞放給了我們?”

旁邊人見他還沒懂,忍不住開口道:“別做夢了,世子這是起了殺心,要在半路殺了原黔安王,再隨意栽給宗人府或是我們。”

幕僚心驚,下意識的看向了鬱王。

鬱慕誠坐了下來,半晌悠悠道,“子宥這次太貪心了。”

“世子當真打的好算盤,一麵不肯同鍾宛離心,要在那邊扮深情,一麵故意將宣瑞放給我們,再釜底抽薪要了宣瑞的命。”幕僚咋舌,“以前是我等看了世子,恣意妄為了這些年,以為是個麵上狠的,不想背後捅刀子比誰都厲害。”

幕僚看向鬱慕誠,“王爺,這……要不我們索『性』收手?免得拉攏宣瑞不成,回頭不查再被世子抓住了痕跡,將殺宣瑞的罪責扣在我們頭上。”

鬱慕誠靜靜地,半晌搖頭,“不。”

“子宥想要什麼,我給他什麼就是了。”鬱慕誠慢慢道,“他想要宣瑞死,好……我成全他。”

一個幕僚忙要勸阻,他身旁的人拉了他一下,悄聲道,“假死。”

幕僚想了下,恍然大悟,躬身道:“王爺英明。”

“子宥非要宣瑞死,那隻有聽到宣瑞的死訊,才能放心,我就給他演這麼一出戲。”鬱慕誠低聲道,“護送宣瑞的人派多一些,回頭事情做得要像模像樣,把宣瑞救下後務必要藏好,以待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