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總歸都過去了,鍾宛盡力想補償彼此。
這他照例去接鬱赦,馬車剛一停穩,馬車外一個太監一溜跑追了上來。
這是每日跟著鬱赦入宮的太監,見鍾宛來了忙上前請安,道,“少爺,世子了,今日內閣事多,怕是要忙到晚上去了,讓您先回府。”
每日呈遞上來的公文內閣是要都處理後才能散聊,事多的時候確實先走不開,鍾宛點點頭,“行,你去吧。”
太監話傳到了就回去了,鍾宛並沒走。
回府也沒什麼事,不如在宮門口等。
氣越來越暖和了,暮『色』時分也不冷,鍾宛下了馬車,倚著馬車眯著眼,不一會兒,一個送人出宮的老太監幾步走了過來給鍾宛請安。
鍾宛笑道,“不敢,公公這是做什麼了?”
“過來辦差,可巧看見鍾少爺了。”問清楚鍾宛的來意後老太監笑道,“鍾少爺又不是別人,要等去內閣等也行的,正巧老奴一會兒要去內閣給鬱王爺送皇上賞賜的茶點,少爺跟我一同過去?”
鍾宛猶豫,老太監急著跟鬱赦賣好,低聲道,“少爺隻是府裏給鬱王爺送東西來的就行了。”
鍾宛確實想看看鬱赦平日辦公的樣子,一笑,“多謝公公了。”
老太監殷勤的帶著鍾宛去了。
內閣重地,要進去也沒那麼容易,老太監將人帶到後,恭敬道:“裏麵大人們應該在用晚膳呢,少爺在這稍站一下,老奴去跟王爺通報一聲。”
鍾宛點頭,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廳裏。
鍾宛抬眸看看四周,淺淺的笑了下。
不懂事的時候,崇安帝問他要不要做子秘書,他曾放下厥詞,讓崇安帝等一個大比之年。
鍾宛沒能做上子秘書,也沒能進內閣,還是挺好奇的。
裏間有什麼動靜,鍾宛聽得一清二楚。
有些許杯盞聲,還有太監整理書折的沙沙聲。
鍾宛不知鬱赦何時會出來,屏息一聽……
裏間屋子裏,眾人趕著吃晚膳,等著快吃過了接著忙。
老閣臣們沒少年饒好飯量,倉促著吃不下幾口東西,應付了幾口就算了,等其他人時,看著送上來的膳食閑聊了幾句。
一個閣老歎氣道,“這兩年心口總犯不舒服,太醫要少沾葷腥,屋裏人管得嚴,不讓吃了,這些菜,能看不能吃了。”
另一個大人被觸動了心事,“是,這兩年太醫讓戒酒,原本是戒不掉的,也是讓家裏夫人管住了。”
孫閣老也跟著笑了一聲,“賤內近日不知聽了什麼,不讓在菜裏放薑了,老骨頭受不起,也沒再碰過了。”
坐在一旁靜靜用膳的鬱赦抬頭看了閑聊的兩位大人一眼,隱隱有點羨慕。
但他身體康健,並沒什麼忌口的東西,鍾宛也不曾管束過他吃什麼的事,故而不太好參與進這個話題。
可既是聊屋裏饒事,他又很想兩句。
一個大壤,“讓我少吃白肉,傷肝脾。”
又一個大人想起什麼來,補充道,“還讓我少吃醃菜,傷腎。”
鬱赦欲言又止,幾次想『插』口,都不順利。
待眾人終於聊過一輪過去了,閣子裏安靜零,鬱赦放下筷子,盡力雲淡風輕的了他這一在內閣的頭一句話,“內子讓我少吃寒食散,會死。”
眾閣老:“……”
外廳的鍾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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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